“陛下,澜王殿下身体可恢复了?”
皇帝听到陈令的这句话,狐疑的看向他。
他“呵呵”了两声道:“怎么?你还想让去了半条命的人跟你打仗去?你是打算抬着他去?还是扛着他去?”
陈令一愣,带着些八卦的意味问道:“陛下,他可养了好些年,还未曾养好?”见皇帝背过身去不理他,他挠了挠头接着道:“不是说他娶亲了么?还以为他身子骨好转了,可惜可惜了...娶的哪家姑娘啊?”
御书房内一片静默。
皇帝坐回龙椅上,他斜睨着陈令,目中隐隐有怒火。
姜川柏后槽牙咬得嘎吱响,他瞪着陈令一副欲上前打他一顿的表情。
饶是在粗狂的人,也觉察到此时氛围的怪异。
他喃喃自语道:“怎么?还不兴问呢?这澜王殿下娶的妖怪不成?”
皇帝手握拳,狠狠砸在桌案上。
陈令吓了一跳,慌忙跪地。
姜易安道:“许是陈大将军方入京,还不知晓澜王殿下被退亲一事吧?”
“啊?被退亲?”陈令立即调转方向,瞪着眼睛看向姜川柏的方向,他撅起屁股试图看清他身后说话的女子,可惜被姜川柏挡的牢牢的。
姜川柏朝他做了一个握拳的动作,陈令嘴角微微一抽又转过了身去。
“是啊,那家姑娘嫌弃江燮长的丑,一气之下就退了亲。”
在场众人都垂首发出低低的笑声,唯有陈令依旧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江燮还丑?那是哪家姑娘啊,眼睛长天上了不成...他按下心中猜测,垂首叹了口气道:“若是澜王殿下出征,江家军...”他顿了顿,又叹了口气仰天道:“江大将军啊,我陈令愧对您啊,这么些年还是未能替您报仇啊!那西域人我是杀不了,我就多杀些突厥狗,回头我挂上您江家军的旗幡,您在天有灵,带着您的兵来助我一臂之力啊!我给您磕头了!”
陈令的三个响头,嗑的额头红了一片。
磕完头,他忽变得落寞起来,就地一坐,盯着地面上一块洁白的玉石发起了愣。
皇帝深深吐出一口气,方才陈令的几句话确实又触动了他。
江家军威名赫赫,不管是西域还是突厥,都对他有所忌惮,若此番江燮能...
“陛下,那便让江燮随陈大将军出征罢。”姜易安的一句话,打破了这一室的静寂。
皇帝诧异道:“你,你说甚?”
姜易安走上前,拱了拱手道:“听师父说,他已心存死志,不喝药也不行针。在那牢里起了高热也不让我师弟去看,那便让他随陈大将军出征罢。死在边疆,总比死在澜王府里头要好。况且...”她顿了顿,眉眼闪动了一下,接着道:“黄州也需大夫,民女请柬司徒空一同前往。一来可照顾江燮一二,二来也可为在黄州为受伤的百姓及将士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