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灵体吗？那头龙是青铜与火之王？他能看得到你？”

巨龙苏醒时山崩地裂，迎面而来的龙威掀起碎石狂风，路明非几乎站不住脚，大声向小魔鬼呼喊。

“废话，那是当然。”涌流中路鸣泽站立如常，“那可是完全体的龙王，行星级的伟大生物！有什么能逃过他的眼睛？”

这是前无古人的第一次，不单单有生物破除了小魔鬼迷梦一般的领域，还能意识到他的存在。

诺顿确实进化到了比路鸣泽还要高的位格，此时的他俨然已是这颗星球的主宰。

扑面而来的热风烤焦了废土最后一缕生机，这种天地为烘炉的感觉真是糟透了。脚下的地面在分崩离析，赤红污浊的熔浆从地幔深处激涌而出。

“好了，未来观光团是时候返乡了！”

路鸣泽一拍巴掌，周围的场景再次变幻，回到了诺玛内联网大厅的一片废墟之中。

“时间紧迫我就长话短说了，哥哥。”小魔鬼拉起路明非的手。

“成体的龙王是多元唯一的存在，他的质量庞大到能够‘牵引’过去向这个他登基为王的未来前进。”

“阻止他！就像你放跑那个秘书一样，改变过去的流向！直到这片荒芜的未来被抹除为止！”

地动山摇再次来袭，整片废墟剧烈地晃动起来。

一片纯粹的金色突然遮蔽了地下废墟破开的天窗，那并非是苍穹变成了熔金，而是巨龙正透过狭孔注视着藏身地下的二人。

“那你呢！你没问题么？”

“放心吧，我好歹也是哥哥你的半身。你我二位一体，在这个时代没有你的存在，我就是唯一的‘零’。”

小魔鬼手掌相击，拍出清脆的声响。他缓缓拉开双手，一把由纯净的鲜血构成的利刃出现在他手中，流溢的血液之间还夹杂着丝丝金光。

“记住了，哥哥，我不在你的身边，千万不要陷入绝望的深渊！”最后，小魔鬼神情严肃地告诫道，

“为什么？”路明非下意识地问道。

但是小魔鬼并没有回应他，因为巨龙的利爪已经像撕开食品包装那样撕碎了大地，尘封地下的废墟重见天光。

路鸣泽提起刀，半蹲起跳，扬起手中血刃冲向青铜与火之王。

“……！”

就像从课堂上惊醒，路明非的意识猛然回归。

一秒前被滔天巨龙轻易撕裂的地下计算机中控现在完好如新，空气那难以忍受的高温恢复如常，甚至因处于密闭的地下还透着一股沁人的凉意。

路明非发觉自己正盯着大厅唯一的出口，他花了些时间才想起刚才发生了什么。

“老板？”

见男人沉默良久，酒德麻衣有些担心地上前问道。

不会是自己办事不利惹老板生气了吧？麻衣担忧，这样的话她宁愿吊死在这地下也没脸回去见奶妈组的那俩。

路明非环视四周，原本嘶嘶作响的狰狞机械臂们不知何时已经缩回了四周。墙壁和地面光洁如新，看不出任何曾经有东西从这里突出的痕迹。

大厅尽头的巨大屏幕依然亮着耀眼的白光，但那荧幕下逆光的人影已然不知所踪。

“我走神了多久？芬……那个啤酒怪人哪儿去了？”路明非茫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