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佑不回答,只是将头埋在她颈侧,姿势像是卸下了所有负担,又仿佛承载着千钧。
“我当然喜欢你,而且,只喜欢你。”符泠眼尾带了几分笑意,眸光闪烁如繁星。
话音方落,唇边上便覆盖了雪一般轻柔的凉意。
萧承佑的吻缠绵而漫长,一只手托住她小巧的下颌,时而蜻蜓点水般轻柔,时而又是蛮横无度的掠夺。
悲凉又灼热,积蓄着无数矛盾和不堪的汹涌如潮水般倾泻而出。
颊边恍然感受到些许湿润,符泠着急地推开他,还未平复呼吸:“你流血了?我这儿还有些剩下的药——”
话还没说完,她整个人却腾空而起,陷入那铺天盖地的萧承佑的气息之中。
他沉闷地“嗯”了一声,眉眼低敛,任凭夜色遮住眼尾的浅红。
符泠的身子轻巧跌入床榻里,似乎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她语气染了几分旖旎。
“夫君……”
萧承佑箍着她细腰的手游弋片刻,朝裙摆之下探去。
符泠浑身一软,下意识搂住他。
清冽皎洁的月光包裹着室内的荒唐情靡,符泠断断续续的喘息也淹没在了浓重夜色之中。
次日清晨,符泠醒来时,萧承佑已经不见踪影。
室内凌乱的痕迹早已被他收拾整齐,除了空气中隐约氤氲的清冽气息,昨夜的一切都仿佛是缠绵的幻梦。
符泠几乎从未见过萧承佑这般重欲的一面,浑身都泛着酸痛,衣衫下露出的肌肤上也染满斑驳吻痕。
她自知萧承佑并不是表面的端方君子,可这样仿佛长久地压抑着什么、近乎抵死放纵的一面,还是令她心头浮起疑云。
“夫人,今日上了批新药材,您可要去药铺清点一番?”香岚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符泠披上锦袍,应下:“用完膳便去。”
锦袍洁白的毛领将颈边红痕尽数遮挡,绒绒地摩挲着肌肤,身上泛起暖意。
而萧承佑那畔,案上已摞起了厚厚的文书和信件。
阿书轻轻叩门:“殿下,情报阁的消息终于传来了。”
萧承佑笔走龙蛇的动作骤然一顿,浓墨在纸张上晕开一片印记。
“拿过来。”萧承佑起身,接下阿书手中染了层层血迹的密信。
拿到证据后的这些时日,他纵横捭阖搅乱京中局势,埋下无数暗针,其中情报阁便是最隐蔽、也是最重要的一环。
宫中的消息有东厂紧锣密鼓地盯梢,前些天那暗探被追杀,本以为得不到消息,谁知他竟真从东厂手下逃出生天了。
有了这封密信,他蛰伏数十年的复仇计划终于得以浮出水面,一触即发。
萧承佑凝眉阅览密信,胸腔中如同燃烧着一团烈火。
半晌,他简书一封交到阿书手中,沉声吩咐:“最快的速度,送到大将军处。”
“是。”阿书应的迅速,又道,“那探子自述是被救下,前因后果在第二沓文书中。”
“其中涉及的人……”阿书询问。
案前,萧承佑头也没抬,轻飘飘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