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呢……
我站在床边,静静观赏着玛雅姐姐的睡颜。不过说是“站”可能也不太准确?毕竟从我自己的角度来看的话,我的下半身完全就是一团悬浮在地面上,上宽下窄的半透明雾气而已。
老实说我自己也完全不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原理,究竟是什么原因才会有这种超自然的现象产生。不过问题不大,反正我这十几年也都是这么过来的,习惯了。
比起这个,安静睡着的玛雅姐姐真是可爱到爆!那恬静的面容,那小巧的嘴唇……至福!
唉,真不知道我是不是也有这么一张可爱的脸啊……毕竟我哪怕是飘到镜子面前,也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到嘛。
“咔哒。”
忽然间,一声轻响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我扭过头去,看到姆克图轻轻打开了房门,走进了这间卧室。
姆克图……也对,玛雅姐姐已经从琳家里离开,搬过来和她一起住了。看来她是来叫玛雅姐姐起床的吧。
说起来,我到底应该怎么称呼姆克图呢?从出生日期来看,和玛雅姐姐同时出生的我毫无疑问是在姆克图之前来到世间的,从这个角度来说,我毫无疑问是姆克图的姐姐吧。
可是另一角度的话,我的年龄早就已经停止在了那个冬天不是吗?那这么算的话,姆克图的年龄比我大啊,难不成我是她的妹妹?
纠结的情绪让我慢了一拍才注意到姆克图已经走到了床前,她的右半边身体和我的左半边身体互相重叠在了一起,但显然无论我还是她,都没有什么感觉。
“……”
虽然没有感觉,但我还是往右边退了一步。以前我试过能不能靠贴在别人的身上去附身,结果我只是在空间上和“他的身体内部”处于了同一坐标而已,一上来我就看见一颗血肉模糊的巨大鲜红心脏在我眼前“彭”的跳动了一下,然后给我糊了一脸。
从那以后,我就下定决心不去窥探任何人的身体内部了。
幽灵少女也是害怕骨架和血肉的啊!
言归正传,还是看看姆克图是怎么叫醒玛雅姐姐的吧。哦,她拿出了手机,是打算播放一轮强劲有力的音乐把玛雅姐姐吵醒吗?
等等,她打开了相机……嗯,是打算叫醒玛雅姐姐以后威胁她下次再不早起,就把睡脸照片发在朋友圈里吗……
呃,她在欣赏好一会之后把这张睡颜照片放在了保密相册……这个,也许她是想在玛雅姐姐的脸上画恶作剧涂鸦又不敢真画,就打算以后拿相片过瘾……吧?
我(消音),她把脸凑到了玛雅姐姐的头发边上,还闻了闻味道!
报警啊!抓女流氓啊!
混蛋,那可是我都没有闻过的味道啊!欺负幽灵没有嗅觉是叭!
呜呜,明明是我先来的,为什么会这样呢……
在我像恐怖电影里的冤魂女鬼那般幽怨地哭了几分钟之后,玛雅姐姐终于醒转,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姆克图正端立在她的床边,露出礼貌的笑容。
……
时间来到了上午。
由于创造者事件导致的寒假提前,玛雅姐姐和姆克图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干脆就一人抱着一瓶饮料坐在了沙发上,在电视上放点电影看。
但很显然,之前刚刚经历过一场大事件,现在又是久违的姐妹同居,她们的注意力其实完全没有放在电影上的意思,而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天。
值得一提的是,我现在其实也从下半身的雾气里抠了一团捏成杯子,和她们坐在了一起。我可是玛雅姐妹的影之成员,这种活动怎么能缺席呢!
虽然所谓的“坐”本质上是控制身体漂浮在沙发的上面,别陷下去穿模就是了()
嗯……不过说真的,这部电影其实我还挺感兴趣的来着,但是旁边这两个聊天的声音好烦啊……
你们就不能安静点嘛!那可是燃星者和永焰的大结局啊!你们不看有的是鬼看!
就在我都有点郁闷地想要试试钻进电视,看看能不能像贞子那样爬出来的时候,姆克图突然向玛雅发问道:“对了,姐姐,你的帽子,时不时会和你露出相同的表情对吧?这个……究竟是为什么呢?”
姆克图所说的“帽子”,是玛雅姐姐经常戴在头上,几乎是她标志性特征的白色帽子,其特点在于正面画着两个眼睛。
这个帽子时不时会露出和玛雅一样的表情,和玛雅一同欢笑,一同发怒,因而引人注目。很多人都问玛雅这背后的原理是什么,而她总是回答“秘密”。
在大部分人的眼里看来,这不过是小女孩既想要引人注目,又不愿戳穿自己手法的魔术师心理吧。反正现代科技里能实现类似效果的技术也不止一项,玛雅姐姐也因此并没有被过多的关注。
但事实上……玛雅姐姐大概的确不知道帽子变化的原理是什么。
因为操纵那顶帽子变化表情的人是我。
在这个任何事物我都几乎无法接触的现实世界里……唯独那顶帽子,是我一开始就能影响的东西。
虽然我接触到那顶帽子也会“穿模”,但是我却能产生某种“触感”。而且我也能操纵那两个画出来的眼睛发生变化,摆出我想要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