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眉将那日发生的所有事都仔细回忆了起来。
“老爷他白天就在玲珑酒楼里喝茶,喝了老半天的茶,然后又去了街上玩耍,天快亮了才回的家。回到家后,饭也是好好吃的,吃了饭过了好一会儿,又喝了一碗汤药,再后来,他就让我服侍着睡了。”
张大奎疑惑地问道:“饭吃的好好的?汤药喝了也没事?然后就上床睡了?”
画眉不免羞红了脸,“大人,我们家老爷是很喜欢我的,夜夜都让我伴着睡,睡前免不了嬉戏一番。”
那天晚上,宋大头兴致高得很,她都有点累了,他还不肯歇着呢。
再后来,她就服侍宋大头睡着了,他睡的挺好的,很快就起了呼噜,
画眉也就跟着睡了,可睡着睡着,宋大头突然猛地咳了起来,咳得很厉害,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
她怎么拍宋大头都没用,眼见宋大头脸色越来越红,只能大声喊人过来。
很快宋夫人就带着下人过来了,可就在宋夫人过来没多久,宋大头居然直接晕了过去。
大夫赶来的时候,已经快子时三刻了,可那时候宋大头已经没了气息。
画眉越说越伤心,“老爷那时候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身子伸得直直的,我看他的样子好可怜啊。”
张大奎把李广进拉到一边,“画眉应该不是凶手,不过以防万一,还是找人把她看管起来吧,一切等大人回来再定夺。”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李广进点头应好。
……
宋家。
宋夫人一脸无措地看着裴离摆弄桌上的草药,“大人,你是不是怀疑有人在这药里投毒啊?”
“你怎么能想到说这些话呢?”裴离抬头看了宋夫人一眼,“宋夫人,开这副药的郎中呢,跟你们家熟吗?”
宋夫人抹了抹眼泪,“大人,这开药方的郎中姓吴,开着家祖传好多年的药店,他给宋家看了好几十年的病了。每到冬天,他都给我相公开药方,好多年了,难道这药方有误?”
这时沈初拿起桌上的草药闻了闻,“药渣在哪儿呢?我想看看药渣。”
宋夫人指了指屋子外头,“这东西熬过之后就倒外面去了。”
她听人说,要是把熬过的药渣倒在路上,路过的马车行人就会把病气一并带走,这样她相公或许就好了。
沈初像是看透了宋夫人一般,“倒哪儿了?一点儿不剩的给我们找回来。”
宋夫人随意推了一个宅中下人,“去把那药渣给我找回来。”
“是……是,夫人。”下人哆哆嗦嗦地就往外跑去了。
很快,湿漉漉的药渣就摆在了沈初和裴离的面前。
宋夫人喃喃自语道:“这药是我亲自熬的,也是我亲自端给我相公喝下的,那几个丫头我连一指头都没让她们动,怎么会出错呢?”
沈初把桌上所有包好的草药包都拆开了,一味药材一味药材的跟煎过的残渣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