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看在你今日救了他的份上。但是,若下次你再闯入雾居山庄,我绝不轻饶。”白錾说着,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扶着星海便要离开。
星海的脸色苍白如纸,嘴角仍残留着一丝血迹,身体虚弱地靠在白正身上,每走一步都显得极为吃力。
一旁蝎子山立马嘀咕:“就这样放他们走了吗?大人,我们应该趁白錾体力不支,星海重伤,赶紧取回残灵。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要是错过了,以后可就没这么容易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搓着双手,眼神中满是急切和不甘。
七沙只是静静地听着,什么也没说,深邃的眼眸宛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白錾和星海离去的方向,嘴唇微微抿着,像是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我们走,走吧。”看到星海在白錾的搀扶下已经走掉,七沙整个心如注入寒冷的冰窖。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他在心中默默地问自己,他还有什么资格去挽留?如今各自安好,才是对他们彼此最大的救赎。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会这么痛?
“可是大人,这么好的机会我们真的要放过吗?”蝎子山再次提醒,声音提高了几分,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焦急。他不明白为什么要放弃这个大好机会。
然而,蝎子山的话却引来七沙一记凌厉的目光,那目光似要将蝎子山看穿了一般,仿佛两把冰冷的利刃,直直地刺向他。蝎子山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凶猛的野兽盯上了,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往后退了一步。
“哼,你懂什么?”七沙冷冷地说道,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有些东西,比残灵更重要。”
蝎子山心中收紧,立刻闭了嘴。他知道七沙一旦露出这样的表情,就代表他已经下定决心,任何人都无法改变他的想法。“那好吧,我们走吧。”蝎子山言语不清地说着,用余光不时瞟向七沙。他感觉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七沙已经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七沙了,眼前的这个人更像是一个被情感所困扰的陌生人。
这边,七沙已经抬步往雾居山庄外走去,他的步伐坚定而缓慢,每一步都像是在和自己的内心做着斗争。看着七沙这样落寞的背影,蝎子山的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他那对小眼睛眨呀眨的,突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他心里犯起了嘀咕:“咱们家大人这是咋啦?不会是被那叛笔给扎坏了脑子吧?可那叛笔明明扎的是他的心脏啊,难道心被扎坏了,连脑子也跟着遭殃?”蝎子山歪着头,盯着七沙的后脑勺,总感觉他身上总有一抹淡淡的忧伤,就像那冬日清晨笼罩在山谷里的薄雾,丝丝缕缕,却也说不上来是啥,就是给人一种低沉,喘不过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