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净道:“不是,是我们想用东厂做些事情,想知道到底是谁将手伸进了东厂。”
赵实沉默片刻,道:“我不知道是谁,但应该与王之心有关。”
“王之心?”赵净一怔,他对这个人没有什么印象。
赵实道:“他是司礼监的太监,行事低调,善于谄媚,为人贪婪。”
赵净目中古怪一闪,这位老爹,他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没什么事我就去睡一会儿。”赵实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赵净连忙搀扶,送他回房。
临进门槛,赵实突然道:“当众顶撞阁老这种事,下次不要做。”
赵净眉头一挑,道:“知道。”
赵实没说话,关上门,将赵净挡在门外。
赵净抬了抬眉,对这老爹无可奈何,转身往回走。
“王之心?”
赵净思索着这个名字,但还是不知道,是谁与这个王之心勾结,对高宇顺会不会有威胁。
赵净走回他的屋子,但没有进去,坐在屋檐下,望着天上或明或暗的点点星光,面色凝重,目中沉思。
提审钱千秋行不通,那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想方设法拿到钱谦益的确凿罪证!
问题就出在这‘想方设法’上。
“想不到,能不能设?”
赵净轻声自语,只是稍微一想,便轻轻摇头。
有三法司在,真凭实据都会变形,别说是‘设’的了,根本经不起推敲。
赵净枯坐到天亮,自言自语的道:“温体仁,不会真的只是咬死‘钱党’二字,别无其他手段吧?”
‘结党’这种罪名,向来是落罪了才是罪。
赵净从来没考虑过与温体仁联手,这是与虎谋皮,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冒这个险。
“公子?”
赵常睡眼惺忪的走过来,看到赵净坐在门口,不由得一怔。
赵净眉头一抬,见天色已经大亮,拍拍屁股站起来,道:“你从宫里回来的?”
赵常道:“是。内阁交代了很多事情,六科廊忙了一夜。”
赵净点点头,揉了揉发疼的眉心,道:“那你今天休息吧,我洗把脸就进宫。”
赵常道:“公子,我是来告诉你一个消息的,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说是钱谦益贪赃,三百万两之多。”
“有实证?”赵净连忙追问道。
赵常道:“只是传言,还不清楚。”
赵净略有失望,没有实证的传言,伤不到钱谦益的皮毛。
赵常又道:“但有鼻子有眼,不像假的。”
赵净心中猛的一动,双眼精芒闪动如电。
“不管是不是假的,都是一个机会……”
赵净若有所思的一句,拉过赵常,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赵常陡然清醒了,道:“我这就去传话。只是公子,高公公会答应吗?他昨天才被陛下训斥,而且这一来一回,怕是时间赶不上。”
赵净深吸一口气,道:“他会答应的,时间赶不上,那就想办法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