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张三先生当面!请恕我们眼拙,是真没想到张三先生您居然这般年轻!难怪能写出此等惊世之作!有‘一蓑烟雨任平生’和‘却道天凉好个秋’这般佳句珠玉在前,‘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也就可以理解了!”
年龄最大的书生颇为激动的拱手行礼道。
能看得出来,他在努力的控制情绪,以至于拱起的双手明显在微微颤抖。
听到眼前的书生隐隐有想要讨论诗词的意思,苏清和赶忙摆手道:“行了、行了,先这样,听你们方才说,想趁着时辰尚早,进山去碰碰运气?刚好,我们得拜佛祈愿,就不打扰你们了,咱们在此别过,以后有缘再见。”
“啊?”
书生张了张嘴,脸上浮现起了失望之色。
奈何苏清和的态度表达的很明确,书生不想失礼继续纠缠,只能拱手问道:“不知先生今日所做这首五言律,我等下山后能不能和友人探讨下?这首诗意境深远,若不仔细琢磨体悟,怕是难以尽得其中三味。”
吴启立刻笑着回答道:“诗词写出来就是给人听、给人看、给人品鉴的。你们随便探讨,想怎么探讨都没问题,我这位朋友只是脸皮薄、不耐口舌,人还是很好的,不会介意这种事情。”
书生松了口气,毕恭毕敬的道了声谢。
苏清和强忍着想要捂脸的冲动,拉上吴启便朝灵岩寺的庙宇内走去。
书生则是站在原地行注目礼,一直等到吴启等人走进了不远处的庙宇内,消失在了视线当中,这才倍感遗憾的叹了口气。
摇头道:“可惜,明明张三先生当面,却无缘和先生探讨诗词。这样的机会,以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碰上。”
唯一的那名女子疑惑道:“该不会是假的吧?能写出‘一蓑烟雨任平生’这种句子的人,怎么会如此年轻?”
年长书生很是感慨的说道:“天纵之才,岂能以常理度之?张三先生身旁那位友人,一直抢着替张三先生说话的那位,你们可能没注意,但我有仔细观察。
如果没看错的话,他身上穿的衣服,料子是飞云锦,腰间挂着的那块玉佩,玉料为九龙玉。这两样东西,可都是贡品,普天之下,只有皇室血脉才能穿戴。”
女子微微一怔,旋即惊讶道:“皇室血脉?昨晚上崔氏晚宴的宴请对象,不就是九江王吗?你的意思是……刚才那个贱兮兮的家伙,就是九江王?!”
年长书生点头道:“非常有可能,张三先生在晚宴上用‘为赋新词强说愁’讽刺了诗酒公子,而其之所以会参加崔氏的晚宴,不就是九江王带去的吗?
所以刚刚那人肯定是真的张三先生,他身旁的人自然是九江王。再者说了,若非张三先生亲至,又怎么可能当场写出‘曲径通幽处’这样的精妙诗句?”
女子噘嘴道:“好吧,就当他是真的张三先生吧,那咱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去碰运气、寻法宝了?有张三先生这首诗在,你们肯定也没有继续作诗的兴趣了吧?不管你们怎么挖空心思、搜肠刮肚,作出来的诗都不及张三先生万一的。”
年长书生和另外两名书生闻言,顿时互相之间面面相觑起来。
不过只对视了几眼,三人便纷纷忍不住面露苦笑之色。
确实……听过了‘曲径通幽处’,他们的那些诗作就着实有些不堪入耳了。
与其继续在这里自取其辱般的自娱,倒不如赶紧去寻法宝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