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了......若不是你.......我给哥哥的信也寄不出去.......”长孙夫人挣扎着说。
“夫人,您一定要撑住,按日子算,高大人应该快到了。”管家说:“只要高大人到了,一切就有希望了。”
长孙夫人自从卧床不起后,几次写信求助哥哥高士廉,都被长孙安业截走销毁,长孙夫人求助无门时,管家自告奋勇暗中帮长孙夫人递出信.....
长孙夫人听着管家的话,微微一点头,眼神里也有了些许光,她喃喃着:“哥.......哥哥......”
长孙夫人的哥哥高士廉远在大兴城,他一收到长孙夫人的信,连夜启程赶往洛阳。
长孙夫人与高士廉一母同胞,俩人出身渤海高氏。当初长孙夫人深爱长孙晟,执意要嫁给他做续弦,高士廉心中并不愿意,他为此大发雷霆,不惜与妹妹斩断兄妹情分。
这些年他们没有往来,可是心中依然牵挂,这次一接到妹妹的书信,高士廉二话不说,马不停蹄的赶往洛阳,只盼着能见妹妹一面。
山野间,高士廉不停的挥动马鞭,催马前行,此时他只恨路太远,车马慢。书童福子紧跟其后,眼看着马嘴里不断吐出白沫。
福子大声提醒高士廉:“大人!我们已经连续赶路两天了,照这样下去人尚且可以坚持,马受不了。”
高士廉充耳不闻,继续挥动马鞭赶路,福子无奈只能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穿行在山间林中。
直到晌午后,两人才在一个茶棚前暂做休息。福子将两匹马拴在树上,喂了一些草料后跟着高士廉走到茶棚。
茶棚十分简陋,四面用草席围裹,屋顶铺了一层茅草。一位满面沧桑的老妇人正坐在火炉前烧水。
福子朝着老妇人高喊:“两杯茶,有什么吃的随便来一点。”
老妇人佝偻着背站起身:“哎,马上就来。”
老妇人颤颤巍巍端来两碗茶水和一些粗粮放在桌上,福子拿起粗粮递给高士廉:“大人,您两天都没吃东西了,多少吃一点吧。”
“我没有胃口。”高士廉忧心忡忡摇摇头。
领桌一个独臂老者掏出钱袋子,将里面的钱尽数倒在桌上,只有两枚钱,独臂老者又摸了摸身上,已经身无分文。
“差你二个钱。能不能先欠着,下次路过再给你?”独臂老者试探着问。
“那怎么行?我怎么知道你还来不来?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我老婆子只怕要饿死了。”老妇人絮叨着。
高士廉望向独臂老者,他一身术士装扮,眉眼之间颇为和善,倒也不像是耍赖之人,想着人在途中难免有些不便,遂招呼老妇人:“他的账我来结。”
“哎!好!”老妇人脸上的皱纹舒展了,颤微微拿起水壶给高士廉添水。
独臂老者朝着高士廉看一眼,说:“无功不受禄。在下无以为报,愿为贵人卜一卦。”
高士廉也不推辞,拿起独臂老者递上的龟壳,随便往桌上一扔。福子一边啃着粗粮,一边看着桌上的卦象。
“卦象怎么说?”福子好奇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