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干扰的余波还在持续，但强度已经减弱。李小雨靠在管道壁上喘息，脸色苍白。秦元能感觉到她的意识正在逐渐恢复稳定，但那种被撕裂的痛苦感依然萦绕在两人之间的量子共鸣中。

“这种干扰。“张教授皱着眉头检查着手腕上的检测仪，“频率特征很熟悉。“

“记忆警察的标配装备。“李小雨的声音有些沙哑，“但这次的强度明显超出了常规水平。他们在试图切断什么东西。“

秦元闭上眼睛，尝试梳理刚才那一瞬间接收到的信息。庞大的数据网络依然清晰地浮现在他的意识中，就像一张覆盖整个地下城的神经网络。每个节点都在不断闪烁，传递着难以计数的信息流。

“那个网络。“他睁开眼睛，“到底是什么?“

李小雨和张教授交换了一个眼神。最终还是李小雨开口:“这就是我要解释的部分。“她调整了一下呼吸，“你应该已经注意到了，地下城的居民都被连接到了这个网络中。“

“所有人?“秦元有些震惊。

“是的，所有人。“李小雨点头，“表面上看，这是一个记忆备份系统。定期将居民的记忆数据上传存档，用于紧急状况下的意识恢复。但实际上......“

“实际上这是一个巨大的实验场。“张教授接过话头，“一个研究集体意识的实验场。“

秦元想起了NT-1024终端显示的异常数据:“所以那些数据波动......“

“没错，那是网络出现波动的表现。“李小雨说，“最近这种波动越来越频繁，因为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觉醒量子感知能力。就像你一样。“

“这就是为什么记忆警察会如此紧张。“张教授补充道，“他们负责维持网络的稳定性。任何可能导致网络波动的因素，都会被视为威胁。“

秦元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量子纹身，那些符号仍在缓慢流动:“这个纹身，也是网络的一部分?“

“不，这是更早期的技术。“李小雨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来自二十年前的'蝴蝶计划'。“

“你父母参与的就是这个项目。“张教授说，“准确地说，他们是核心研究人员。“

秦元感觉心跳突然加快:“所以他们的失踪......“

“与项目的强制终止有关。“李小雨说，“但这只是表面现象。实际情况要复杂得多。“她停顿了一下，“你父母并没有真正消失，他们只是转入了地下。继续完成那个被官方叫停的实验。“

“什么实验?“

“创造一个真正的集体意识网络。“李小雨说，“不是现在这种单向的数据采集系统，而是能让所有连接者实现真正思维共享的网络。“

就在这时，秦元感知到了什么。他抬起手示意两人安静。在他的量子感知中，整个网络突然变得异常活跃。无数数据流开始加速流动，形成了一个个漩涡状的能量集中点。

“来了。“李小雨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

下一秒，整个通道的照明系统开始不规则地闪烁。秦元感觉到四面八方都传来强烈的数据波动，就像无数个意识在同时苏醒。那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就像他第一次接触NT-1024终端时的体验，但规模要大得多。

“这是......“他的声音有些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