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霍?他们早饭都没吃,在卯时三刻城门打开的时候,他们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进城。
王村长他们还没商量出个所以然,宁啱他们打了声招呼就直接走了。
孙胡子紧随其后,段知礼也跟上了他们的步伐。
周婶子看白丽芬走了,就跟家里人商量了一下,也收拾东西跟着他们进了城。
总感觉跟着宁啱家,运气不会错的,更何况之前在村子里她跟白丽芬关系处的也不错。
进城门需要交门税,普通百姓每人两文钱,官员和商户每人5文钱,除此之外,如果带有大量货物,货物也要交税。
宁啱他们交钱进了府城后,就直接去了一家早餐店,卖馄饨的,隔壁还开了家包子店。
一点了几碗馄饨,买了几个包子后,他们就坐下来开始吃。
馄饨店的桌子小,一桌最多做五个人,他们这边坐不下,就跟孙胡子他们一家又拼了一桌。
一份小碗的馄饨8文钱,里面有六个馄饨,大份的12文钱,里面有九个馄饨,馄饨大小跟饺子差不多。
馄饨太贵,周婶子他们不舍得买,就蹲在馄饨店附近靠近路边的位置啃干粮喝水,顺便等着白丽芬他们。
白丽芬见周家几个小孩子眼巴巴的看着馄饨店,被店里的香味香的直咽口水,就点了几碗小碗的馄饨,让店里的伙计给他们送了过去。
“这…..他婶子,这我们不能要。”周婶子端着碗过来不好意思的拒绝道。
周婶子没发话,家里的几个小孩子看到家长手里端着的馄饨,虽然都很想吃,但都没有什么动作。
白丽芬闻言笑着说道:“给几个小孩子的,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周嫂子拿去让他们吃,而且点都点了,不吃就浪费了,我特意让他们用大碗装的,多打了些汤,你们也能跟着喝口热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周婶子也不好推辞了,于是就感激的说道:“谢谢啊,等以后日子安稳了,我们家再请你们吃。”
白丽芬摆摆手让她快去吃,吃完饭他们还要去找住的地方。
当初宁啱成亲,周婶子他们帮了不少忙,平常处的关系也不错,而且他们家人品也可以,所以白丽芬才愿意请他们吃东西,不然她是不会请的。
她现在不会像以前那样事事忍受了,看不惯的人,她才不会理会他们。
另一边同样啃干粮的段母,看到这种情况,就酸溜溜的说道:“让你不成亲,请吃东西都请不到你孩子的份。”
段知礼无奈道:
“娘,这能怪我不成亲吗?还不是你以前对人家啱哥儿有怨言,要不是我厚着脸皮跟人家相处,咱们家对宁啱他们家来说跟村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人家也不会多看我们一眼。”
段父瞪着他说道:“怎么跟你娘说话的,礼仪都忘了?”
段知礼闻言就闭嘴了,不过他还是又说了一句:“反正我建议您以后还是跟宁家处好关系,您要是真心对他们,他们是不会让咱们吃亏的。”
就像之前他麻烦宁成勇顺道送他上学一样,虽然宁成勇没要钱,但他也不能一直占便宜,就时不时的在镇上买些东西送给他,聊表谢意。
不过宁成勇有时候在送他跟宁箻的时候,也会给他带份早餐。
说实话,两家财富差距悬殊,他买的东西跟宁成勇给他吃的东西价值比起来,肯定是宁成勇家里的更贵,不过宁成勇知道他有心,不是贪小便宜之人,所以作为长辈他也愿意照顾他。
所以是不是真心,人家肯定能感受的出来。
段母闻言便说道:“我知道了。”
她也不是愚昧和不通情理之人,主要是以前站在儿子的角度考虑问题,难免有些怨言。
但现在人家宁啱都成亲了,孩子都那么大了,她再揪着这事不放,那不是惹人厌烦吗?
这家馄饨味道还不错,三个娃娃一人一份小碗馄饨,再加一个肉包子,就吃的饱饱的了。
几个大人饭量大,都是吃了两三碗,外加几个包子才吃饱。
吃完饭他们就拎着行李去找住的地方。
客栈现在房间确实紧张,问了两家,都差不多住满了,有也是只剩一两间,肯定不够他们这些人住的。
最后又去了第三家,这里倒是有空房间,不过环境比前两家差一些,价格却跟那边差不多,安全保障看起来也有缺陷。
不过他们在这里住不了两天就要走,所以就直接定了房间去里面住。
府城的房间也不便宜,除了通铺一晚上一个人50文外,其他的房间统一定价350文一晚。
霍?他们这次只要了两间房,这客栈里不安全,就让宁箻在白丽芬他们的房间打地铺。
孙胡子一家和段知礼一家,还有周家的人一起包了一个房间的通铺,人多省钱,出了事还能互相照顾。
上午他们就在房间里补觉,吃过中午饭后,才准备出去采买东西。
走出客栈,孙胡子问霍?道:“霍兄,你们有没有计划要去哪?”
一直这么飘着不是办法,总要找个合适的地方居住。
往南走肯定不行了,现在只能先往北走,但北方哪里能留下来居住,这又是个问题。
“先往北走看看吧。”霍?说道,“今天顺便也打听一下北方的消息。”
孙胡子闻言点了点头。
而后他们兵分两路,霍?和孙胡子一道去买板车,宁啱他们则去铺子里买些日常用品,等会霍?他们买完板车后,就过来接宁啱他们。
两个人去了木匠铺子,一人买了一个已经做好的板车,然后跟老板打听了一下府城和北方的情况。
“北方?北方情况也不太好,听说年前干旱就已经很严重了,前几天听一个来我这里修车的走商的人说,不少人都从北往南跑了。”木匠铺子的老板唏嘘的说道。
霍?问道:“朝廷没有下达赈灾的旨意吗?”
“那不知道,暂时没听说。”老板道。
随后老板又低声道:“这赈灾我看悬,今年下了这么久的雨,几乎是颗粒无收,别说赈灾了,粮税都是照常收的,我们的商税还多收了。”
“现在除了工钱不涨,什么都涨,粮价涨的都快吃不起了。”
“隔壁那家小吃铺子,因为粮食和肉涨价,房租也紧跟着涨了,最后赚不到什么钱,就直接关门了。”
霍?谢过老板,就和孙胡子拉着板车走了。
宁啱他们去粮铺,布庄看了一下,发现价格普遍都涨了至少一倍以上,并且好像还有点供不应求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