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衿看着池子里自由畅快的鱼群,一时兴起,让人取了些鱼食来,拈在手心里,将鱼食投在水面上,鱼群闻到鱼食的香味,蜂拥而至。
春桃从外面欢呼雀跃地一路小跑着来到林子衿跟前,林子衿眼皮抬也未抬一下,继续地投喂着池子中的鱼儿,夏竹见她这般不知礼节的模样,嗔怪道:“春桃,你这丫头越发的没有规矩了啊!姑娘家的,一点也不知道顾忌点,让外人瞧见了又该说咱们小姐治下不严了。”
春桃气喘吁吁地,刚站定脚步,忙作揖向林子衿和夏竹撒娇道:“哎呀,夏竹姐姐,我这不是高兴吗?一时忘记了注意仪态,我保住下次不会再犯同样的错啦!”
夏竹轻轻推搡了一把假模假样作揖的春桃,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丫头,别人说你一句,你就要顶回来十句。你这样着急的模样,怕不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美事了吧!”春桃笑嘻嘻地点了点头,好似捡到了宝贝似的开心。
林子衿将手中的鱼食一股脑地洒进鱼池子中,淡淡地笑说:“姜玉容一举夺魁,怎就把你高兴成这般模样?”春桃和夏竹皆是被她这句话惊得满脸诧异。
春桃好奇地问道:“小姐,您是怎么知道姜公子夺魁的?”
“你这傻丫头,将来若是你与那姜玉容成了亲,可不要忘了太子殿下今日的恩典啊!”
林子衿和春桃卖起了关子,凭着春桃的脑子,是断然猜不出这其中的道道的,夏竹在一旁打趣道:“小姐,依着春桃这丫头的脑子,怕是想破了天也想不通您这话里的意思啊!”林子衿笑而不语,春桃更是有些急不可耐了,上前两步,轻轻挽着林子衿的臂弯,撒娇道:“小姐,您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呢?”
“你这傻丫头,前几日你不是也在太子的书房吗?怎地太子殿下的话,你当时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吗?”
林子衿笑着用手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春桃一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夏竹见她还是没听懂,向她解释道:“春桃,你仔细想想咱们是怎么遇上姜公子的?那日,我们乘车回相爷府,在半道上遇到奄奄一息的姜公子,这才带着他回了相爷府上养伤。若不是咱们小姐心善,恐怕他早已曝尸荒野。”
春桃听完,心中一惊,她曾从姜玉容口中得知害他如此之人,正是曹国舅的儿子曹桧,那曹桧惯是个心狠手辣,锱铢必较之人,他怎么会轻易让姜玉容从他手底下逃走,更怎么会让姜玉容顺利地参加春闱,并夺了此次春闱的状元,她一想到曹桧从前的那般残忍手段,只觉不寒而栗。
林子衿瞧着她这副惊惧的模样,笑道:“春桃,你那位姜公子暂时无虞,但我能命人护他一时,却护不得他一世,他此番状元及第,是他有文曲星之才。
但也难保有人暗中作梗,这春闱,秋闱历年历届都有各朝中权臣家想保的考生,科场里的浑水,早已是积重难返,宿弊难清。姜玉容本是名字被礼部摘除掉的,是爹爹和太子殿下,念及他的大才,这才不惜得罪其他大臣,力保下他,以后的路要看他自己怎么走了。”
春桃听的一知半解,迷迷糊糊的。夏竹凑到她耳边,小声地提醒道:“小姐的意思是,姜玉容若是想活下去,那便要跟对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