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白妤萱轻飘飘的三个字,一语激起千层浪,白家又一阵兵荒马乱之后,三个女人一个女孩加一个郎中挤满了这个本就不大的房间,那郎中拿着白妤萱一顿翻腾,最后得出结论:烧坏了脑子。
白妤萱心里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你才脑子坏了,庸医误事,我这明明是穿越了。是的,经过这一阵折腾,白妤萱确定自己是穿越了,穿到了一个和自己同名同姓但是只有十岁的小女孩身上,而这个小女孩据说是前几天贪玩跑到人家荷花池边去偷莲蓬,结果失足掉水里了,救上来时都快没气了,请了郎中抢救过来又发起了高烧,昏迷了整整三天这才醒了过来。不过原来那个白妤萱的记忆都跟着她的灵魂一起离家出走了,脑子坏了总比鬼上身要更容易让人接受一些,所以坏就坏吧。
“哼!我就说她矫情吧!这一出接一出的,卖了她都不抵她花出去的钱。”说话的据说是她爹的三妹,也就是她的三姑姑,名叫白安宁,声音与记忆中之前说她是赔钱货的是同一个人,句句不离钱,看来这位是掉钱眼里了,一点安宁的感觉都没有,果然是白安宁。
“小姑子,钱没了可以再赚,萱儿可是白家的骨肉,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这个一直维护她的人就是她的二婶,她爹的二弟的老婆,名叫林佩儿,目前看来是个好人。
“二嫂说的轻巧,林家现在过的比我们家还抠搜,还书香门第呢,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白安宁白眼一翻,回怼一句。
“得啦,老大家的肚子不争气,生那么多拖油瓶扔家里自个儿跑了,你们一个个的也没好到哪儿去,尽会花钱!既然四丫头身体没事那就送郎中出去吧,这一天天折腾的。”现在说话的婆子是白妤萱她爹的娘,李氏,也就是她的祖母,听这话说的,虽然没有那个小姑姑直白,但是也能感受到满满的嫌弃。
至于那个一直安静的站在旁边的小姑娘则是她同父同母的姐姐,名叫白婷芳,今年十三岁,也是她的室友。
白妤萱基本理清了思路,那郎中也被林佩儿送了出去,白安宁搀着李氏也走了,屋子里只剩下白婷芳与她大眼瞪小眼,要她喊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姐姐,她实在是开不了这个口,只得尴尬的笑了两声,抬起床边已经凉了的白粥狼吞虎咽的祭了唱了半天空城计的五脏庙。林佩儿再回来时,手里还端了一碗药,说是让她再喝两天,稳定一下病情,一碗中药下肚,白妤萱差点把胃里唯一的白粥还给林佩儿,好在她实在太饿,才强忍着把那几粒米留在了肚子里。
原本林佩儿想让白妤萱再好好休息一下,可是白妤萱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没什么不舒服的了,肯定吃嘛嘛香,就想先了解一下自己现在到底身处在什么环境里,毕竟总感觉这一胎好像没投好,这家好像不怎么富裕的样子。
果不其然,经林佩儿介绍,殇帝残暴不仁,荒yin无道,各地王侯割据,义军突起,匪患不绝,民不聊生。白家原是槐县富户,为了躲避战乱,不得不回荷花村的祖宅避难,但白家兄弟不甘迫害,遂参军平乱。后朝廷征兵,白妤萱的母亲秦清带着长子白荣轩和二房的侄子白瑞霖去投奔白家兄弟,留下了当时只有五岁的白婷芳和两岁的白妤萱与祖母、二婶、三姑姑一起在祖宅生活。虽然曲帝登基以后施行仁政,但是殇帝余孽未清,地方势力盘根错节,山匪横行,家中又没有壮劳力,所以生活很是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