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献音把饭菜全摆在小饭桌上,见他一动不动,“吃吧,我不会喂你的,你能走路肯定能吃饭。”
祁珩:“……”
他眼底掠过一抹遗憾,他就是想让郁献音喂他,你一口我一口。
祁珩接过郁献音的筷子,夹了一块菠萝咕噜肉送到她嘴边。
郁献音迟疑几秒,张嘴吃下。
她嘴里的肉刚吞下去,男人忽然凑过来亲她一口,郁献音脸一热,鼻息全是熟悉的荷尔蒙味。
“你正经一点,肋骨不疼了?”
“可能止痛针还没失效。”祁珩压下扬起的嘴角,给她夹菜。
郁献音:“……”
蹩脚的理由。
片刻后,郁献音问:“要打电话告诉爷爷,爸妈他们吗?”
祁珩思忖几秒,“不用。”
郁献音想了想,祁珩伤的不算严重,现在又在S市,告诉他们只会让他们白担心,还得跑一趟。
……
沈竹心是晚上才知道自己的画展被人砸了,最宝贝的毕业作品也被毁了,她眼神呆滞,无神。
看到她这样,钟晓琳心慌,“心儿,你别这样,别吓妈妈。”
沈竹心蓦然回神,激动道:“妈妈,是祁珩,肯定是祁珩。”
看到沈竹心这样,沈途哲恨不得一巴掌打醒她,沉声道:“沈竹心,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非得把自己搭进去才甘心?你这些手段到底跟谁学来的?”
钟晓琳哽咽道:“心儿,你玩不过他的,咱们回家好不好?”
沈竹心落下两行清泪,双手紧紧揪着头发,呼吸也变得急促,“我被毁了!我被祁珩给毁了!”
“祁珩哪来的证据?谁给他的证据?我要杀了他,杀了……”
沈途哲阴沉着脸,脖子青筋暴起,扯开嗓子大声吼她,“闭嘴!”
“你疯了是不是?”
沈竹心长这么大第一次被沈途哲大声吼,大脑先是一阵空白,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眼神呆滞。
钟晓琳知道再不把沈竹心拉回来,她就要犯罪了,安慰她。
“心儿,没关系的,我们不做设计师了,换个行业,就算你没工作,爸爸妈妈也能养你一辈子。”
沈竹心哇的一声哭出来,哭得鼻涕都出来了,“妈妈,我不甘心,我想当设计师,我不甘心。”
钟晓琳心如刀绞,忍不住落泪,抱着她痛哭,“没事的,我们回纽约,一切都可以从头开始。”
沈途哲沉声,“还从头开始,你知道她犯的什么罪吗?我咨询过律师,她要承担刑事责任和民事责任。”
话音落下,沈竹心和钟晓琳愣住,沈竹心满眼不可置信。
“爸爸,我都取消计划了,是杨志发疯撞上去,关我什么事?”
沈途哲烦躁地捏了捏眉心,“这事你自己去跟警察解释去。”
闻言,沈竹心彻底慌了,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措,哭喊着开口:“爸爸,你救救我,我不想坐牢。”
“沈途哲,你别吓唬心儿,”钟晓琳最疼沈竹心,心疼地安慰,“没事的,你爸爸吓唬你的。”
“我吓唬她?她现在要是知道悔改还来得及,再犯错神仙来了都救不了她,牢饭她是吃定了。”
有沈途哲这句话,沈竹心就知道自己不用坐牢了,还有得救。
她无比庆幸临时改变主意,要是没打电话,真的要进监狱吃牢饭了。
那她这辈子就完了。
沈竹心咬牙切齿,祁珩好狠的心,一点退路都不给她留。
沈途哲也不知她有没有听进去,沉声道:“想想你做的那些事,祁珩这样做算是仁慈了。”
钟晓琳皱眉,“沈途哲,你是哪边的?怎么替别人说话?”
沈途哲冷笑,“你扪心自问,心儿是不是做错了?你想过后果吗?”
“祁珩这么做无非是想让心儿离开中国,从此以后不要再去打扰他,你应该庆幸心儿临时改变主意。”
钟晓琳无言以对。
沈途哲烦躁不堪,“你想毁掉别人,结果毁掉的却是自己,沈竹心,你再这么做,断绝父女关系!”
闻言,钟晓琳和沈竹心都瞪大眼睛,沈途哲不像是开玩笑。
如果沈竹心再做出这种事,沈途哲说到做到,不会再管她。
以前想过和祁珩郁献音同归于尽,既然她不好过,他们也别想好过。
事到如今,她还能怎么样?
再错下去就在监狱度过了,可看到祁珩和郁献音恩爱的样子,她就是心有不甘,想拆散他们。
祁太太的位置本该是她的,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她怎能不怨?
“心儿,咱们回家吧,回家就好了,时间就是最好的良药,我们把祁珩给忘了,忘了就好。”
沈竹心自嘲地勾起嘴角,说的倒轻巧,可她就是忘不掉。
可是再不回美国,祁珩就要把她赶尽杀绝了,沈竹心露出苦涩的笑,“爸爸妈妈,我们回家吧。”
钟晓琳松了一口大气,“好好好,我们回家,回家。”
……
次日清晨,郁献音和祁珩在吃早饭,有个电话打进来。
祁珩接听,打开免提。
“祁总,警方对临沧大桥交通事故处理结果出来了。”
“沈竹心临时改变主意,车祸还是发生了,她有一定的促成作用,需要为自己的过错承担……”
祁珩皱眉,“讲重点。”
“沈竹心需要承担民事赔偿,行政责任,构成过失致人死亡罪,沈途哲请律师了,现在已经得到家属谅解,沈竹心免于刑事处罚。”
“现在沈家一家人已经坐上飞机回美国了,沈途哲警告沈竹心,如果她再做出这种事就断绝关系。”
郁献音心想,跑得可真快。
“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祁珩看向郁献音,“解决了,她不会再来骚扰我们了。”
郁献音挑眉,“你确定?”
祁珩点头,“确定。”
他夹起一个水晶饺送到她嘴边,“这下能过个好年了。”
郁献音张嘴吃下水晶饺,扫了眼他的胸口,含糊不清的说:“你伤成那样,确定能过个好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