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父子二人已经知道之事，当下牛荣华并不开口，陈叔蓉斜瞥小李一眼，后者连忙又道：“我们门派为了引来社会各界的赞助，推出了很多优惠政策，比如说子女在本派受训的，可以得到名师的特约指点，升等的时候也有一定倾斜，以后担任门派职务的机会也更多些。”

牛荣华沉吟不语，牛文正却自作聪明、脱口而出说道：“我们家经济实力一般，现在没得能力赞助门派，要不以后再说嘛。”桌上众人都露出惊讶之色，牛荣华马上补充道：“我确实最近资金都用在了生意周转上面，直接拿出现钱来赞助，是存在一些困难。如果贵派打算添置灵器，我是说需要外部提供的，敝人不才，可能帮得上忙。赞助的事呢，大家慢慢再议嘛。”

陈叔蓉和颜悦色道：“我本来也只是提议一下，毕竟这是两利的事情。要是硬逼到牛先生掏钱，那我不成强盗了吗，对本门声誉恐怕不好啊。”众人捧场大笑，小李趁机将话题转换。吃了小半个时辰，小李和小陈先告辞离席。陈叔蓉见席面已经差不多，便化出一张书页，对牛荣华说道：“牛先生，明天你们就拿到这张凭证，去本门在天南路的校区报到，明天就要开始新训了，务必不要耽搁了。我们以后多联系。”

陈叔蓉走后，三人继续吃喝、闲聊，期间牛荣华要上厕所，消失了一会。冯华与牛文正东拉西扯，突然脸色一变、桌子一拍，大叫一声：“遭了！”牛文正奇道：“啥子事啊，冯叔叔？”冯华急道：“你老爸买单去了！嗨呀，不给我面子啊。小牛，你在这等到。”话音未落，人已经窜到了门口。过了良久，牛、冯二人勾肩搭背、推推搡搡地回来，冯华掏出一叠钞票、硬要塞给牛文正，说是给侄儿加入门派的贺礼，又坚持说其他费用自己全包，不允许牛荣华再自作主张。

二人坐下之后继续饮酒、叙旧，不知不觉间喝得酒气熏天。牛文正和一名服务员各自搀扶一人、走到先前那家附近的茶楼。二人都是酒量雄厚之人，吹一吹晚风、喝两口清茶、又休息了一会，便大体清醒。冯华不敢开车，而是就近选了一家旅社，将父子二人安顿好，又在前台对老板不住叮嘱，废话半天、方才离去。

当夜牛文正也不知是饮酒超量、身体不适，还是出门在外不习惯，或是对明日加入门派一事过于紧张，只觉胸口发闷、心脏狂跳，也不知过了多久才不知不觉睡着。睡到凌晨，感觉全身魇住、动弹不得，有一个什么东西趴在自己后脑，尝试往里面钻。牛文正心中叹一口气，知道是已经多少年没有遇到的鬼压床，不知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灵体跑来攻击自己。当即凝神定念，想象全身被烈焰包裹、又从后脑射出一根尖刺。那东西全身一颤、被刺穿和点燃，发出一声瓮声瓮气、爆鸣一般的惨叫。随后牛文正整个人都清醒过来，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阵一阵地发冷。想要再睡，身体不大舒服、且已没有睡意，于是起来站桩。站了两刻钟左右，身体舒服了不少，便上床再睡，仍是无法睡着，就这么硬躺着消磨时光。不知不觉间，窗帘之中透出晨光，加入门派的日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