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帆一听他的声音,觉得有些熟悉,进而一想,瞳孔张大,这声音不就是打电话求救让他们端了云水居的小男孩的声音吗?怎么会是顾小铭?
惊讶片刻,他让顾小铭坐在椅子上,坐在他的对面开始问话,旁边的一个警员开始做笔录。
“小铭,能告诉叔叔在游乐园发生了什么事吗?”
顾小铭回想了一会,开始说道:“那天我和爸爸妈妈一起去游乐园玩,野餐的时候我想去厕所,就在去厕所的路上,有一位叔叔过来找我问路,我好心告诉他,但是他说怕找不到,就要我带着他去找,我带着他去找了,结果走着走着就被迷晕了。”
余帆听到这里,皱了皱眉,这般天杀的,利用孩子的善心作恶,真该遭天打雷劈。
“小铭真是好孩子,乐于助人,然后呢?”余帆安慰着地摸了摸顾小铭的头,继续问道。
“等我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很破旧的楼里,被绑到了一张椅子上,听见两个叔叔在门口说话。他们说,要杀了我,还要将这件事嫁祸到二叔的头上,这样二叔就会被赶出季家,季家就完蛋了。”
余帆回想了前来自首的绑匪的口供,的确是这样说的,只是他们当时不知道顾小铭已经醒了,所以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让他们的计划因此败露。
“我听到他们要陷害二叔,就想着要逃跑,可是他们将我绑得很紧,我根本动弹不得,看到他们进来,我又假装睡着了,听到他们继续说,上头要求将我折磨三天之后才可以杀了我,说什么就是要让季家找到我的尸体之后增加对二叔的怨恨。”
季天明脸色铁青,恨声道:“太恶毒了,真是丧尽天良。”想着顾小铭曾经经历了这么恐怖的事,忍不住将他搂在怀中。
顾小铭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神情雀跃,看着余帆,继续道:“我知道他们要杀我,就想法子逃走,就在他们开着车要带我去另一个地方的时候,半路上我叫嚷着要上厕所,他们怕我尿在车里弄脏了他们的车子,就安排其中一个人带着我下了车,来到一处草丛中。”
“我喊着绑着手不方便,那人见我一个孩子,没有在意,就帮我松了绑。”
“我故意在上风的方向拉便便,臭味熏的那个人又离我远了些,还背对着我,见他不注意,我趁机往密林的地方跑,等他发现我跑了,凶神恶煞地在后面追,跑着跑着他们就将我跟丢了,我在林子里躲了一天,傍晚的时候遇到一个上山采松子的大叔,他就将我带回了他的帐篷里。”
余帆听到这里,觉得挺魔幻的,一个十岁的孩子这么轻松就从绑匪手中逃脱了?要知道那两个绑匪可不是生手,会着这种道?
他仔细辨认顾小铭的神情,却看不出说谎的痕迹,只好接着问:“既然你已经脱险了,为什么不联系爸爸妈妈,让他们放心?”
顾小铭道:“山上没有信号,大叔的手机打不出去,而且大叔要在山里采好多松子,我又不敢一个人下山,只好跟着他在帐篷里住。我不敢和他说我是被绑架来到这里的,担心他不想多事会赶我走,就只好说是和爸妈吵了架一个人离家出走才来到这里,迷了路。”
“大叔听后也就没有怀疑,就带着我住了好几天,大叔采够了松子,才带着我下山,他的手机刚好坏了,要到城里去修,顺带着卖松子,也送我回家。”
“到了城里,他还好心给我买了新衣服新裤子新鞋子,说我这么多天没回家,爸妈若是看到我灰头土脸的,肯定很难过,所以要把我收拾得干净一点,他还劝我不要再和爸妈吵架,他们肯定也很幸苦。他本来想亲自送我回家的,但是我说我认得路不用他送,于是临走时他还给了我一点钱,我就用这些钱打车回到了老宅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