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伤牛二性命,脚上只用几分力气。
饶是如此,仍是把牛二踢的倒退几步,坐到地上。
牛二捂着胸口,只觉闷的上不来气,许久也坐不起身。
再看鲁智深,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
这胖大和尚躺着我都打他不过,实力竟恐怖如斯,我不敌也。
牛二心服口服,不敢再战,缓了好大一会儿才爬起来,加入挑粪的队伍中。
躲在土墙后面的郭京四下张望,一直在寻找逃跑的机会。
可惜张三李四这帮子人太多,眼太杂。
菜园子四周又是开阔地,无处遁形。
只要起身,定然会暴露而被擒获。
无奈之下,郭京只好偷偷加入干活队伍中。
牛二一帮人来不事生产已久,在菜园子干了一下午体力活。
一下午出的力气,比一个月出的力都多。
还有张三李四一伙在旁监工,稍有偷懒,便吃他们一顿拳打脚踢。
他们深刻感受到什么叫度日如年。
还好这时节天黑的早,不然再多干一会儿,非得累死不可。
饶是如此,回去后都觉骨头累散了架。
牛二一帮泼皮聚在一起,个个都是鼻青脸肿,伤痕累累。
快嘴子下午被扔进粪坑,一身臭气洗了又洗还是挥之不去。
众人嫌弃的让他离远点,无奈只好独自蹲在墙角。
其他人或躺或坐,聚拢在一起议事。
郭京先开口道:“那贼秃子让我们菜园子劳作一月,这可如何是好。”
快嘴子蹲在墙角道:“不去又如何,你们谁爱去谁去,反正我干不动。”
郭京嫌弃道:“张三李四这帮人贼的很,今日点齐我等人数,明日若少一个,不定使什么手段来磋磨人。除非你永远不出门,不然在街上被他们捉住,可有的受了。”
快嘴子嘟囔道:“那我就回老家去躲着,看他们如何捉我。过了这阵子,我再来汴京,难道还能盯我一辈子不成……”
“去去去,就属你聒噪。”牛二瘫坐椅子上打断快嘴子:
“明日我们将那胖大和尚和张三李四他们,一并告上开封府,状告他们殴打我们,我等这一身的伤便是证据。”
郭京点头道:“大哥说的是,有陆虞侯撑腰,不怕告不下来,到时让他们多赔些银子给哥几个治伤。”
快嘴子插嘴道:“两位哥哥说的是,不把他们裤子讹掉,算他们裤腰带系的紧。”
“滚一边去,没让你说话就别说话。”牛二听他说起裤腰带,不禁想起来李四的裤腰带,忍不住一阵恶寒。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牛二便带着众人去开封府衙敲鸣冤鼓。
开封府尹刚吃过早饭,打着饱嗝来到府衙大堂坐定。
手上惊堂木“啪”的一声拍在案上,衙役分列两班齐喊升堂。
寻常时,都是别人状告牛二。
牛二击鼓鸣冤,状告别人,大家还是头一次见。
刚一升堂,衙门外边围满了人。
大堂上一块巨大匾额高悬正中,上书“明镜高悬”四个大字。
匾额上悬有一面阴阳镜,乃是天圣年间进士,龙图阁直学士,包拯包青天在任时所留。
开封府尹滕大人端坐其下,俯视堂下众人。
牛二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告道:“大老爷要为草民做主哇。”
后面一帮泼皮有样学样,嘣嘣嘣的磕着头,嘴上喊冤叫屈。
不知道的路人,见他们哭天抢地,还以为是遭了多大的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