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虽然说这嫌答应做了那么多糊涂事，可她毕竟是臣妇的女儿。臣妇想去看看她，若是能劝一劝就更好了。”那夫人小心请求着宁英。

“额娘，见嫌答应没有问题。但你若是觉得她会改，那你恐怕要失望了。”宁英同意了那夫人的请求，不亲眼看到怕是也不会磨灭掉对如意的期待。

“我也很久没有看见嫌答应了，就和额娘一起去吧。”宁英对如意没有来找自己也感到很奇怪，如意可不是会顾虑皇嗣的人，看来是容佩调教有功了。

二人结伴来到了癔症宫，一路上越走越偏僻，那夫人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感觉。等真正到了如意住的地方，那夫人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翊坤宫之前是先帝敦肃皇贵妃的居所，宁英又一向得宠再加上封嫔和有子的喜讯，内务府自然上来巴结奉承，翊坤宫更加精美华贵了。可癔症宫说的好听些是个宫，实际上就是冷宫旁一个年久失修的废弃戏台。

乌拉那拉氏家道中落那夫人都没有住过这样的房屋，可如意明明是皇上的答应却住在这种地方，癔症宫里面也只有一个凶神恶煞的老嬷嬷伺候着。老嬷嬷见二人前来倒是恭恭敬敬行了礼，只是通报给如意的态度十分敷衍，甚至能说得上恶劣。

“嫌答应，诚嫔娘娘和那夫人来了，赶紧出来。”容佩没好气的朝里面吼。

如意听闻额娘来了，这才慢慢走了出来。

那夫人看着如意穿着灰扑扑的衣衫像个老太妃，为了撑体面才把所有的首饰都堆积在手上和头上，虽然知道如意做了很多错事，但身为母亲仍然心疼起了女儿。

“额娘，你怎么来了？”嫌答应见那夫人来，脸上端着淡淡的笑容等着那夫人给自己行礼，完全无视了一旁的宁英。

容佩在一旁笑着威胁：“嫌答应，你是不是又皮痒了？”

如意下意识抖了抖身体，只能不情不愿地给宁英行礼：“给诚嫔娘娘请安。”

“都起来吧，额娘我们去里面说话吧。”宁英搀扶着那夫人。

那夫人不肯进去，不满地看着容佩：“她还是皇上的嫌答应，你怎么能如此作贱她？”

“那夫人，奴婢是癔症宫宫里的掌事大宫女，教导一个答应自然是可以的。”容佩解释道。

“就算你有教导的权利，你刚才是在欺负她！”那夫人继续和容佩争辩。

如意看着额娘为自己说话全程没有任何反应，只淡淡地看着两个人争吵，好像那夫人说的事情与自己无关。

“那夫人，奴婢对嫌答应的教导是皇上的意思，您若是觉得不妥，可以去找皇上。”容佩仰着头不再解释。

那夫人这才知道自己这个大女儿已经被皇上厌恶到了何种地步，连宫女都可以踩在她的头上。如意当初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啊，皇后的侄女乌拉那拉氏的大小姐，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进了寝殿也没有比外面好到哪里去，房梁上还挂着蜘蛛网，茶杯里有一层水垢，茶水闻起来也有一股陈年旧味。

那夫人心疼的掉眼泪，“嫌答应，你好歹是王府老人，如今却只是一个连下人都能欺负到头上的答应，你到底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