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云与龙大在酒馆中一番推心置腹、热血激昂的交谈后,拱手作别,约定五日之后再聚于此,共商复仇大计。彼时,他眼眸深邃,似藏无尽星河,心中算盘已然拨响,思绪如麻却又条理分明。在这西域之地,局势仿若一团乱麻,各国势力盘根错节,可若细究,又皆围绕“利益”二字打转。“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他喃喃自语,声若蚊蝇,却透着洞悉世事的通透。如今大汉欲展宏图,扫平西域、威震诸国,若能巧妙与乌孙国交好,使其成为大汉霸业征途上的缓冲助力,那未来可期,百姓亦能免受战乱之苦,福泽绵延千秋,此乃大义之举,重担沉甸甸地压在他肩头。
乌孙国,左将军乌特的府邸,恰似一头蛰伏的巨兽,朱门巍峨,雕梁画栋间尽显奢华,却也透着冷峻肃杀之气。府内堂中,气氛剑拔弩张,乌特身着一袭鲜红胡服,身姿高挑且修长,那管挺直的鼻子,仿若山峰耸立,彰显着高傲;唇上蓄胡,发浓须密,恰似雄狮鬃毛,尽显豪迈,周身散发着王族特有的高贵气度,可那不时眯成细缝的双眸,仿若寒夜幽潭,深不见底,冷意与无情从中潺潺流出,暴露了他内心的冷酷本质。
眼前几位头戴斗笠、身着黑衣的神秘人,仿若暗夜幽灵,浑身散发着诡异气息,让乌特心生警惕。“就算你们是单于大王派遣来的,可凭什么敢说能助我坐上乌孙国君的宝座?”乌特声音低沉,犹如洪钟闷响,带着审视与质疑,目光如炬,试图穿透那斗笠下的神秘面纱。
为首的神秘男子闻言,仰头哈哈大笑,笑声在堂中回荡,震得房梁瑟瑟发抖,透着几分张狂与不羁。“就凭你这位左将军,怎甘心久居人下,受制于人?你手握五万铁骑,驰骋沙场,战功赫赫,那野心怕是早已如燎原之火,熊熊燃烧,对国君之位垂涎已久了吧。”言语间,似利刃出鞘,直戳乌特心底隐秘角落,挑破那层心照不宣的窗户纸。
乌特脸色微变,心中暗忖:此人竟将我心思摸得这般透彻,嘴上却仍试探道:“你妄图仅凭三言两语、口舌之利,便挑起我国内乱,不嫌太天真了些?”语气虽硬,可眼角微微抽搐,泄露了内心一丝慌乱。
神秘男子又是一阵豪爽大笑,声浪滚滚,仿若要将这厅堂掀翻:“这世间,从不缺能人,缺的只是机遇。今日,机会摆在你面前,你若不愿把握,那王座只能与你擦肩而过,日后再想企及,可就难咯。”言罢,双手抱胸,好整以暇,似吃定乌特会就范。
乌特冷笑一声,面容瞬间冷酷如霜,残忍道:“本将军身居要职,手握重兵,你等前来合作,就这般诚意?”话落,手掌下意识抚上腰间佩剑,剑柄上的宝石在微光中闪烁寒光,似在呼应主人的杀意。
神秘男子神色依旧风轻云淡,仿若一切尽在掌控,扭头轻唤:“巫女,还等什么?”只见一黑衣人手持卷轴,徐徐展开,一幅猛虎下山图映入眼帘,图中猛虎栩栩如生,毛发根根直立,似要破纸而出。巫女双手在胸前快速变换,捏出奇异手印,口中念念有词,仿若吟诵古老咒语。刹那间,堂内阴风呼啸而起,烛火摇曳,光影乱舞,一头真虎竟凭空现世,血盆大口张得仿若黑洞,咆哮着冲向乌特,声震屋瓦,腥风扑面而来。
乌特,这位身经百战、曾在沙场上斩敌无数的大将军,瞬间脸色煞白,血色尽褪,双腿发软,“扑通”一声瘫倒在地,裤裆处洇湿一片,狼狈至极,口中哆嗦着呼喊:“妖术,妖术!”平日的威风八面荡然无存,只剩满眼恐惧与无助。
“巫女,莫吓坏了大将军。”神秘男子悠悠开口,巫女闻声,再次捏印,那猛虎仿若被无形绳索拉扯,竟缓缓退回画卷,眨眼间,又变回那副静态的猛虎下山图。
神秘男子上前,取过画卷,递向惊魂未定的乌特,嘴角挂着笑意,眼中却无半分温度:“小小伎俩,不成敬意。这幅图,还望将军收下。只要将军安排乌孙国王与巫女见面,待那时,国无主心骨,群龙无首,我们再助你收拢人心,国君之位,还不手到擒来?”
乌特颤抖着双手接过画卷,指尖触碰到画卷的瞬间,似被火灼烧,却又舍不得松开。脑海中不禁浮现国王遇此妖术的惊恐模样,心中权衡:若真能借此登上王座,那往昔屈居人下的日子便可一去不返……
神秘男子趁热打铁:“汉朝那刘彻,野心勃勃,妄图横扫天下,吞并西域。我等已联合楼兰、车师、莎车、龟兹、若羌、小宛、戎卢、渠勒、西夜、蒲犁、疏勒、尉犁、姑墨、西且弥等十四国,共同抵御汉寇进犯。乌孙国若再加入,合单于大王之力,定能让汉朝望而却步,不敢犯境。”言罢,目光灼灼,紧盯乌特,似要将他看穿,探寻他心底的答案。
……
赵凌云在牧场养精蓄锐三日,每一日都似在积蓄力量的猎豹,蛰伏待机。终于,迎来了与莫哲的生死对决之日。
这日,天色阴沉,乌云仿若厚重棉被,层层积压,似要将世间生机捂灭。赵凌云抬眸,望向对面的莫哲,只见他宛如战神下凡,身姿矫健,面庞如刀刻斧凿,线条刚硬,透着冷峻,眼眸仿若寒星,冷漠疏离,却又藏着熊熊战意,浑身肌肉紧绷,蓄满爆发力,恰似拉满弓弦的利箭,随时准备夺命而出。赵凌云深知,此人绝非等闲之辈,十九岁便能领兵大败匈奴将军,降伏大宛烈马,这般勇猛战绩,足以让西域诸国闻风丧胆,传颂至今。
“听说公主亲自来看过你,你没选择逃走,作为对手,你赢得了我的尊重。”莫哲开口,声音冷冽,似塞外冰风,穿透耳膜,手中长剑紧握,剑身寒光闪烁,仿若暗夜流星,“但,今日你仍难逃一死,我与汉人不共戴天,有你无我!”言罢,周身杀气腾腾,如实质化的黑色雾气,弥漫开来,身后仿若浮现尸山血海,那是无数战场亡魂凝聚的惨烈意象,天空乌云似被这杀气凝滞,沉甸甸地压在众人头顶,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