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一尘皱眉,看向谢景蕴。
“可是为什么?许大山不是王妃的亲爹吗?”
哪有联合别人绑架自己女儿的?
谢景蕴指尖轻抚着铜铃,只有这样,他才能冷静下来,硬生生地遏制住心底的血腥和暴虐。
“信王可交代了什么?”
他嗓音嘶哑。
“刚开始嘴巴还硬的很,受了刑后,老老实实把跟二皇子的交易全都吐了个干干净净。”
说到这,邵一尘没忍住在心里轻啧了声。
从前循循图之,只是为了能找到越发切实的证据,以及挖出与信王一直联系交易的人到底是谁。
可偏偏,信王这倒霉蛋如此不凑巧。
龙游逆鳞,触之者死,这话可不是说说的,尤其是那百晓生竟然敢碰许云姝,陛下怎么可能不发疯。
上一次,陛下疯起来,有了东轩门事变,血流成河。
这一次……
啧!
即便这一次,信王并没有参与其中,就像处置李进宝一样,找不到他杀李善的证据,也有别的,数十种,随便哪一样出来,都足以让砍信王八百次脑袋。
“至于百晓生,他一直坚称不认识,只听说过他的大名,但从未接触过。”
暗牢的刑罚下,邵一尘觉得,信王不敢说谎。
他可不是赵德全,信王也养尊处优惯了,玩的都是心眼子,又怎么会想到,陛下直接来了一招釜底抽薪呢。
在强大的武力压制面前,任何心眼子都是徒劳。
都说了,别惹陛下,偏偏那些人就是不听,这下好了。
“继续审。”
谢景蕴语气淡淡。
“……是。”邵一尘在心里为信王默默点了一根蜡。
谢景蕴偏头看向挂在墙上的北朝舆图,沉默良久,起身,“水路的人派下去了吗?”
“已经派人去追踪了,陛下放心,臣已经派人在柳城拦截。”顺水路而下,柳城是最靠近南齐的码头城市。
谢景蕴轻应了声,视线从信阳等城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信阳城上。
水路必过柳城,而陆路……一定会过信阳城。
因为只有那,来往检查最宽松。
其余地方,关卡检查严格,且都有骁骑营坐镇。
百晓生即便有通天的本事,也不敢冒险。
收回视线,他看向谢之竹。
“瑞安王。”
“皇兄。”
谢之竹起身,早在姝姝失踪的第一天,她就把自己的身份老老实实交代了个干干净净。
皇兄什么都没说。
“京城这里,你留下。”
男子女子又如何呢?
在听到姝儿失踪的那一刻,谢景蕴觉得,那些都不重要了,他只要姝儿活着,好好的活着。
“是!”
谢之竹应下,但立马反应过来,“皇兄你要去哪?”
谢景蕴指尖攥紧铜铃,压下眸底的戾气。
“信阳城。”
他要亲自,将姝儿找回来,带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