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晨要了一份热干面，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默默享用着早餐。出于个人习惯，面碗旁还有一小壶醋和几瓣大蒜。

他没要豆浆，只是大口吞咽着蘸满麻酱的面条子，喷香的面条在他的喉咙管里噎住，于是他又拿起醋壶，往喉咙里倒了些。直到醋的酸味将嘴里残余的反酸冲洗干净，殷晨的全身肌肉才像是真正松廓了一样，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殷晨眼皮一抬，看了眼端着一盘豆皮饭，施施然地坐在他对面的兰庭生，便又放下眼，对付着碗里的面条。

“我记得上一次轮回，我们当时好像跟现在差不多。”这句听起来像兰庭生说的话，其实是殷晨说的。

“是啊，我记得你当时还跟我说，早餐吃豆皮饭不容易消化，还好我身体不算差，一份豆皮饭而已不至于闹肚子。”兰庭生开起玩笑来。那是，要是这的豆皮饭能放倒他，那还担心个球，直接把豆皮饭糊异虫脸上，保准一糊一个不吱声。

殷晨没笑，他只是一板一眼地纠正道：“我当时没这么说，只是在心里这么想。虽然您会读心，可有些事情说出来，和您自己解读出来还是不一样的。”

“是吗？”兰庭生敛笑。他拿起桌子上的大蒜，剥皮以后丢进嘴里，而后一张口喷了殷晨一脸蒜味。

殷晨擦擦脸，淡定的语气终于带上了一丝无奈：“兰老师，我喜欢吃蒜不代表我喜欢闻蒜味。还有大蒜您可以自己去要，不用来抢我的。”他一边说话，一边剥开几颗大蒜，丢进热干面里，生怕被兰庭生抢了似的。

兰庭生嘻嘻笑道：“好玩啊。而且你现在应该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吧，为啥还要这样一天到晚板着脸，搞得跟谁欠了你二五八万一样。”

殷晨陷入了沉默，通过兰庭生给他的记忆，他了解到了自己变成腐蚀的傀儡以后的情况。腐蚀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将正常的情感扭曲化，将非正常的情感不断放大。

他当时会因为一个彩票事件就大发雷霆，乃至产生一些憎恶的情感，腐蚀在其中的作用可谓是功不可没。如若不然，经历了那么多次轮回的他，断然不会因为此等小事而感到愤怒，最多只会感叹一句，然后继续全身心的投入到救世的事业中。

意识到这点后，殷晨就再次往脑海里刻下一道暗示，在那之后的每一个清醒的时刻，他都是以不苟言笑的状态面对他人。其他人畏惧于殷晨的冷峻，除去公事以外也甚少与这位有交流，也只有兰庭生才和殷晨保持着不错的关系。

“习惯了，而且这样不用被其他人打扰，也挺好的。”殷晨正在专注于把碗里的最后一根面条挑出来。这里的筷子另一端比较圆钝，据说是为了防止出事才设计成这样的。缺点就是挑起残渣的时候总是非常麻烦。

在经过了好几轮博弈以后，殷晨最终还是无奈地放弃了。他意识到，与其花时间去节约这点粮食，不如把这点时间用来继续研制新型等离子武器。

自从五年前可控核聚变的规模化应用技术得到了突破，殷晨将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投入了新武器的研制工作中。最初的等离子炮经过他们团队的不断改进，成本已经降低到和二〇三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