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家里大伙把瑾俞看得比眼珠子还要重要,吃饭少吃一口都要紧张半天,护国公甚至拉下老脸亲自写信去京都向杜先生求教。
“少奶奶,您还好吧?”
画眉扶着瑾俞漱口,感觉手里的人没骨头一样软在自己怀里,心里着急的慌。
“我没事”瑾俞有气无力的说着,生怕肚子里又开始反胃,“你就这样就这样把我放下来,让我睡一会儿”
“少奶奶,你若是不舒服,一定要和奴婢说啊!夫人刚刚回去的时候,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奴婢的。”
“好我知道了。你别去叫夫人,让她歇歇”
瑾俞闭着眼睛挥手,示意画眉别说话,她晕。
画眉着急也没有用,小心翼翼的把人放在床上,还特意把枕头垫高了一点。
瑾俞头晕目眩,就像刚刚晕车下来一样,根本没有力气和画眉说话。
这怀孕居然这么痛苦,她后悔写信给端木青的时候没有撒一回娇,说说这孕反的难受劲了。
离家都三个多月了,那人也没有回来,瑾俞都想他了,特别是肚子里翻江倒海的时候特别想。
想端木青当初的高瞻远瞩,这要是一直贯彻到底不怀孕的话,自己哪里还会这么难受啊?
可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肚子里那孩子和她朝夕相伴了四个多月,早就已经融为一体,让她有了血脉相连的牵绊。
倒在柔软的枕头上,朦朦胧胧知道画眉在床边忙碌,瑾俞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闭上眼睛迫使自己睡着。
梦里光怪流离,睡得无比辛苦,到第二天自然是没法早起,端木夫人和青娘都来看过,见她好不容易在睡又回去了,瑾俞一直到日上三竿起来。
洗漱完了也没有开吐,瑾俞又反悔了,为昨天夜里呕吐时想要和端木青诉委屈的做法感到不可思议,她就等着这份惊喜让端木青回来吓他一跳。
十月一底的天气已经很冷了,长辈怕她怎么样都不让瑾俞去请安,就连吃饭也都按照瑾俞的喜好来。
还好瑾俞的口味也没有变得特别难以让人接受,有二妮过来做饭,瑾俞说的要求大部分都能实现,唯独辛辣的东西不能吃。
这让瑾俞很难受,本来胃口就不好,辛辣的食物开胃,偏偏还不能吃。
于是她就开始和大家斗智斗勇,吃饭前就去一趟作坊,偷偷摸摸拿一点辣椒回来。
第一次大家没有防备,让瑾俞得逞了,可她吃的痛快,鼻子通红猛吸气的模样就被人发现了。
于是每次吃饭,就有人监督她是不是又去作坊偷拿作料下饭。
控制别人别吃东西这种事情,只有自己实在厌恶才吃不下,要不然越不让吃酒会越馋。
瑾俞就是典型,而且嗅觉比任何人都灵,每每闻到隔着几百米距离飘来的辛辣味,都能口水泛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