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轩闻言,心中暗忖。
顾大学士啊,您这可难住我了。
我总不能说,这首诗是抄的苏轼他老人家的《阳关曲·中秋月》吧?
思忖片刻,陈轩腼腆一笑:“回大学士,那首诗乃学生当日即兴所作,尚未为其定名。”
他略作停顿,眼神中流露出几分谦逊:“学生斗胆,恳请大学士为此诗赐名,以示鞭策。”
闻言,顾清源眼中光芒大盛,花白的胡须随着嘴角上扬而轻轻颤动。
身为翰林院大学士,他深知此诗非同小可,或可流传百世。
能为如此佳作提名,不仅是对自己文学造诣的认可,更是身为文人的无上荣耀。
日后此诗流传,世人提及之时,不仅会记得作者陈轩,自己也将被铭记。
想到此处,顾清源声音都已经颤抖,“老夫阅诗无数,却少见如此佳作。能为这样的诗作提名,实为老夫之幸。”
他身子微微前倾,目光更加炽热地望着陈轩,试探着询问。
“那老夫便斗胆一试?”
“大学士能为此诗提名,实乃学生之大幸。”
听到陈轩的回应,顾清源暗自赞许。
这位世子,年纪虽小,却无半点骄躁之气,言谈举止间尽显谦逊有礼。
这份沉稳与成熟,不仅远超同龄孩童,即便是许多成年人也难以企及。
这个孩子未来的成就,定当不可限量。
赞赏之情稍纵即逝,顾清源随即转入正题,思索起为陈轩诗作取名之事。
片刻之后,他眼神一亮,微笑着对陈轩说道:
“世子,不知《月叹遥》之名如何?”
“月,叹,遥……”
陈轩低声重复,旋即脸上绽放出惊喜之色,“这个名字真是太妙了!”
“‘月’字作为诗中核心意象,引人入胜。‘叹’字则表达了诗中后两句的感慨。而‘遥’字,则巧妙地暗示了未来与远方的无限可能。”
他再次躬身行礼,“大学士学识渊博,学生实在佩服。多谢大学士为此诗题名。”
面对陈轩的夸赞,顾清源脸上堆满了笑容,他连忙扶起陈轩,急声道。
“世子言重了,老臣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怎敢承受如此大礼,快快请起。”
陈轩笑道:“大学士过谦了!您这‘月叹遥’三字,哪里是锦上添花,分明是画龙点睛之笔。”
顾清源闻言,笑容更加灿烂。
两人你来我往,立即开启了商业互夸。
一旁的陈昭烈,嘴角不禁微微抽搐。
他越来越发现,自己这年仅六岁的儿子,简直是个深藏不露的小狐狸。
明明还是个孩子,却已对人情世故了如指掌。
仅仅几句话,就把大宁最有学问的大学士哄得心花怒放。
陈昭烈暗自摇头,但眼中却满是欣慰与慈爱。
而萧月璃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美眸中闪烁着惊异之色。
且不论陈轩的诗作水平如何,单凭他表现出来的世故圆滑,就足以让人刮目相看。
回想起昨晚与陈轩交谈时的言行举止。
以及他睡觉时流露出的羞涩神情。
萧月璃不禁娇躯一僵。
她有些后悔昨晚与陈轩同塌而眠的决定。
再想到后半夜,陈轩悄悄往自己怀里钻的情景,萧月璃的耳根都开始微微发烫。
不过,当她再次看向那个稚嫩的小光头时,心中的疑虑又渐渐散去。
她安慰自己说,一定是自己想多了,毕竟这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就在这时。
一阵洪亮的声音穿透嘈杂的人群,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