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那乌黑的乌云宛如一片巨大的幕布,层层叠叠地堆积在一起,仿佛要将整个苍穹都吞噬掉一般,毫无缝隙地将原本炽热的太阳完完全全地遮了个严严实实,使得天地间瞬间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凛冽的冷风如同无情的幽灵,在那茂密的树林之间肆意地穿行着,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呜呜声,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怨与悲伤。
鄞州城的旁边,连绵起伏着许多雄伟的山峰,宛如一条条沉睡的巨龙蜿蜒盘踞在地平线上。其中有一座山峰,因其形状酷似凶猛的虎头而被人们亲切地称为虎头山。那虎头山上,一棵棵古老的树木犹如一个个沉默的守护者,郁郁葱葱地生长着,它们那粗糙的树皮上布满了岁月留下来的深深浅浅的痕迹,仿佛是一部部无言的历史典籍,承载着无数的沧桑与故事。
在那众多古树中的一棵之下,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被反绑着双手,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般被高高地吊在了那粗壮的树枝之上。随着一声声清脆的啪啪声响起,一根细长的鞭子如同一道致命的闪电,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身上,每一次抽打都会留下一条又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那溢出的鲜红血液如同一朵朵盛开的恶之花,将他身上原本就已经残破不堪的衣服渲染得更加血红,仿佛要将他的生命一点点地从身体里榨取出来。
“老刀,留他一口气,别给他彻底打死了!”雷成眼也不抬地冷冷说道,那挥舞着鞭子的人身高足有七尺,身形魁梧,面色不善,一把精美绝伦的长刀被他随意地挂在腰间,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杀气。“也是,但也得给两下,不然他昏过去了就不好办了。”说完,那人抬手便欲再次挥动鞭子,却被一个身着书生装扮的人拦了下来。“刀哥,没必要啊!”书生抬手阻止道,随即一把盐撒了出去,那被抽打的人顿时疼得大声惨叫起来,那惨叫声回荡在整个山谷之中,久久不绝。
见到这令人咋舌的一幕,就连被几人称为老刀的人,也不由自主地将那原本舒展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之色。他轻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书万斋,果然还是你小子狠呐,我老刀今日算是自愧不如咯。”
那身着一袭青衫的书生听闻此言,脸上却并未有丝毫得意之色,只是微微一笑,用手中那把精致的折扇轻轻扇了几下,而后缓缓地将目光投向了一旁。只见在那茂密的树林深处,一个身影正逐渐清晰起来,正是戴着那略显残破且泛着些许残红的面具的赖长生。
那书生微微眯起眼睛,以扇遮鼻,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与警惕,看着缓缓走出的赖长生,忍不住皱了皱眉,轻声道:“这位小哥,血腥气好重啊!怎的身上带着这般浓烈的杀意?”
赖长生见状,心中亦是暗暗恼怒,但他深知此刻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于是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将嗓音刻意压低,沉声道:“把田丰放了,你们的目标是我,既然我已经出现,他的作用已然消失,别再祸及这些无辜的普通人。”
雷成闻言,却是不以为意,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看着赖长生不屑地说道:“可以啊,爬过来,将那令牌双手奉上,再学几声狗叫,或许本大爷一高兴,就放过那个田丰。”
赖长生静静地看着雷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自从那日无意间看到那蛮横的壮汉对高天避之不及的场景后,便深刻明白,那所谓的除厄钦给予的特权竟然如此之高,只看重个人的本事。倘若所有人都如同高天那般知理守法也罢了,可一旦有那些骄横跋扈之徒混入其中,便会立刻演变成眼前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