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雯的衣服也被沈思桓扯开一部分,一时间又挣脱不开。沈思妤见雯雯去了好一会没来,便去门叫,见自己哥哥拉扯着雯雯,便知道他又要干不正真事儿了便骂道:“哥哥,你怎么这样子,你还不放手我便回禀老爷去。”
沈思桓正要发火,见自个妹妹,于是将雯雯放开道:“雯雯丫头原先就说是给我使用的,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沈思妤道:“原本是给你使用,不过是给你洗衣服,打扫卫生。你这是干啥?打量我不知道?那天奶奶说等你结婚后另外安排一个丫鬟给你,且雯雯还这么小,你休想糟蹋了她,你若是再闹我便去找奶奶评理去。”
说罢拉了雯雯要去花厅找老太太评理去,吓得沈思桓好妹妹叫了一千遍,又保证下次不再犯错。
却说沈思妤这些日子与雯雯形影不离,沈思桓无从下手,便想到兰江清苑名媛桂香,为了取悦于桂香姐,便与庄长青应候亭商量去请人,邀请兰山名士赋诗唱歌热闹一番。
应候亭道:“公子若是急于要会汤覆庸,只怕亲自走一遭便好,不过这一路又是水路又是山路,掐指算来只怕要好几天功夫,且此人喜好云游山林一时间未必能碰见,也要看公子的缘法。”
沈思桓道:“既如此,若是碰不见倒是浪费几日时间。雅园修台子的事儿又得耽搁,为之奈何?”
应候亭道:“说得也是,倒也不必亲往,或修书一封,再请家叔也附上信札,遣一名能干家丁携带礼物到山中面致汤覆庸,邀他来一晤,如此既不耽搁公子的事儿,也不至于失了颜面。他若来了便好,不来便让家叔再去请不迟,公子只许给家叔一些路费便是。”
沈思桓微微颔首道:“这个容易,先修书一封,遣李明成去送信吧。”
沈思桓原本还要请他的师父姚师傅舞剑,三日前收到师父的来信说已经出游会友去了,想到他的师叔陆剑明赋闲在家便派赵世择期请来。
李明成奉了沈思桓之命,上了去兰山的船,船家见他穿戴整齐,人物潇洒便请进船舱坐下,船舱又两个带着方巾的人,便知道是读书人,于是拱手行礼,算是打了招呼。当晚船家将船只停泊一处山村边,下船烧火做饭。出了五十枚铜钱便可以一起用餐,听两个带方巾的人说话都是些兰山口音,于是问道:“客官乡梓是兰山的?”
那位瘦高个子的男子道:“是兰山人。”
李明成道:“在下是依兰人士,听闻兰山有为汤老爷,客官可认识么?”
瘦高个子不搭理,抄着手望向窗外。
另外一个矮胖一点的客官道:“兰山姓汤的可多了,也不知你问的是哪一位?”
“叫汤覆庸的,别号潜轩,你们兰山响当当一个人物。”
那位矮胖一点,年纪也是二十来岁的样子摇摇头道:“我倒是没听说这个人。”李明成听了未免有些失望。
那个瘦高个子笑道:“他么?莫不是那位住在山林的那位?”
“正是!”
“你们不知道他的事儿,我说给你们听,他父亲是当地一个绸缎商人,家中有些钱财,也给他开蒙读书,请了一个教书先生,听说是姓于,叫什么于连元的先生,后来那先生也跑到依兰县去了,读书至十七八岁,那先生也没良心,便作成他出来应考,只怕考了二十多年,县考倒是考过了的,就是府考这个坎像一座没有梯子的山崖一般,总是爬不上去,如今心灰意冷府考都不去了。倒是也会作几首歪诗。年轻的时候他整天勾栏青楼跑,又是爱赌博,将家产输了个尽磬,没法子便收了几个蒙童教书识字,后来碰见姓应的老头子,两人谈得投机,学着要做一位不入世高人,在山林修了两间茅房,穷得裤子没穿,便出来唱歌在街坊上骗吃骗喝。他的口头禅便是‘钱财算个屁,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说自己有诸葛孔明之韬略,陶潜之隐逸,李太白之潇洒,有潘安之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