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我何尝没有说过,让他早些回来,你哥哥就想着他老丈人的好处,都不记得自己父母了。”
宋湉见看了看宋清欲说又止的样子,知道他有难言之隐,问道:“哥哥,你和嫂子能不能回来?你在那边做豆腐,这边也可以做豆腐,我还想给你在市场上盘下一个房子让嫂子去卖炒货,你在家里帮着种上几亩地,敢情就好过你在丈人家里。”
宋清看了一眼唐碧玉结结巴巴地说道:“两老不知道同不同……”
唐碧玉作色道:“我有什么不同意的,你原本也是一个不中用之人,要不我们做父母的怎么舍得让你去做人家的上门女婿,受人家的窝囊气呢?如今你弟弟县太爷都不敢怠慢他,做事有主见,你的事儿就多听弟弟的意见,若是你在这边赚了银子,在想法子搭建两间房将那边两个老不死也接过来住住,多般两老也会同意。”
宋清心里还是没底,看着弟弟,他现在明白一个道理,继母有些畏惧弟弟宋湉。
宋湉道:“哥哥,你就搬回来吧!”
这一句话就让宋清喜欢的屁颠屁颠的,毕竟做赘婿数年感觉还没有融入当地人生活之中,像个新嫁娘似的处处小心谨慎,原本他丈人只因生了两个女儿,在兰山县也是一个说不出大话的人,宋清过去并未抬高他家的地位,反而处处忍气吞声。毕竟在家里乡邻乡亲地处理起来都毕竟和睦,就是继母有些霸道,但总的来说弟弟为他撑着,自然日子不难过的。
宋湉给哥哥包了三两银子,让他把嫂子接回来,有拿出一锭银子在街道盘下一间炒货店,做点炒货生意,让嫂子看店,忙了好几日。
宋湉又去县衙看望知县宋邦国去了,宋邦国这次倒是非常有礼貌,留他吃饭,让他拜师。宋邦国让下人给宋湉倒来茶水说道:“你我家乃同宗同脉,如今进了学,越发要上进才好,像你爹一样也要考个举人,方可光大门楣。再说你父亲死的有些不明不白的,还等着你去为你父亲伸冤。”
“恩公,我父亲到底被谁所害?”
宋邦国沉思一会道:“按照刑部定案说是西南兴仁匪寇所为,事情兴许没那么简单。”
“凶犯呢?难不成凶犯还逍遥法外?”虽说他是穿越过来的,但对于杀父之仇他自然要记住的。
只见宋邦国微微点头,又安慰他几句,让他从长计议,确实那是他踏进官场之后的事情。
就在宋湉去拜见县尊宋邦国之际,一个妇人找到宋翔英家里,说宋湉曾经在一个于老师那里读过书,如今进了学恩师要去拜一拜的,而且还嘱托带些礼物去,毕竟是拜见恩师。
宋翔英赶到石头亭子将此事告诉了从县城回来的宋湉,宋湉此时才想起龙山学堂的沈家盛还没有去拜见。于是下午带来一份礼物送到沈家盛家里去,并与沈家盛的父亲沈庆阳下了一盘棋。沈庆阳道:“我是没看走眼,总觉得你这小子是一块好料子,果不其然中了秀才。你送来礼物,我也要回你礼。”
说罢拿出一个盒子,很神秘的说道:“这个盒子你回去之后再开吧。再赔我下一盘棋再走。”
宋湉只得再陪沈庆阳下了最后一盘棋,沈庆阳道:“我也老了,下一盘棋算一盘。”
宋湉问道:“此话怎说?老爷身子骨有一向健旺着呢!”
“人老了总是有七灾八难的。世上都道神仙好,可老汉今年已有七十有二,也没有见过一个神仙。”
宋湉道:“神仙确实没有,但老爷若是身子骨有不适的话可以请郎中看看。”
沈庆阳道:“说起郎中啊,这些日倒是好久没见张郎中了,倒是济世堂的庄贵来沈家好几回了。”
“喔,沈母是不是觉得张郎中技术差了些?”
“我也觉得奇怪,听说庄郎中给沈老太献上一颗长白山山参还是什么。我只是听说而已,不可外传。”
宋湉点头答应着,伸手给沈庆阳把脉,寸关尺都把过了。只觉脉息如潮水一般一涨一落,想到他的血压有问题,对,一定是高血压病。降血压药物是找不到的,但降血压的中草药倒是有大把,譬如菊花夏枯草茶。
沈庆阳问道:“怎么样,我的的病还有得救吗?我听说你都可以把死人救活。你这小子在山里遇上神仙了了吧。”
宋湉笑道:“也不是遇上什么神仙,略懂些医术罢了,菊花夏菇草茶可以益寿延年的。”
两人下了棋因宋湉还要去沈家福家,所以沈家盛也不做强留了。吃了些瓜果就大方他走了。
宋湉穿着工工整整进来屋,沈母正坐在椅子上陪一个客人喝茶,那位客人肥肥胖胖的坐在一处,把椅子挤得满满地,像一坨牛屎地盘盘旋着螺旋上升。那人便是庄长青的父亲庄贵,他如今正扩大业务范围和领地,他的生药铺子在周围七八个城市都开了,春风得意着。笑嘻嘻道:“只要老夫吃着好那就是在下的福气。”
“你这参须看上去倒也不错,赶明日试一试就知道好不好了。”
“这是上等的长白山野山参的根须,泡茶水或者蒸老鸭子吃都可以,它有利尿消肿,提神健身之功效。我只盼望老夫人吃了长寿百岁,我们这些晚生也跟着享享福。”庄贵说了一会子便起身告辞道:“老夫人若是用着好便吩咐下人过来拿就是。”
沈母答应着,沈思妤担心沈母着凉给沈母披上一件袄子道:“老太太,你看宋公子来了好一会子了。”
沈母这才看见门口的宋湉,笑道:“到底还是老了。”将宋湉叫唤到身边细细地看了一回道:“文质彬彬的一个小子,果然会读书,到底还是考了第一名,也是你父母在天有灵保佑你这孩子的。”沈母停了一会又说道:“当年你父亲也是早早地就中了秀才。”
沈思妤问道:“奶奶,你还记得这么清楚?都过去多少年头了。”
“那是己丑年,他爹也考了一个第一名,你爸还去恭贺了的,摆了两天的酒席,我也去凑了个热闹。今儿儿子也中了,将来还得考举人,中进士,书香门第之家。我们家思桓就是好舞棍弄棒的,读书作文之事有些跟不上了。”
沈思妤道:“奶奶,人家考了第一名你就不赏些东西嘛?”
沈母笑道:“你这个傻丫头,你奶奶老了,还不至于这么糊涂,礼是要封的不拘多少。”
一旁的龙氏道:“按往年的惯例,亲朋有考中秀才者赏银三两,又考取举人者,赏银十五两,有考取进士者赏银三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