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候亭道:“莫说喝酒的了,新年大节,家家都有酒喝,何不去青楼看看芸儿和桂香姐去?只当给她拜拜年。田猎之后听说她身子不自在,你也许久没去过了,也该去瞧瞧了。”
沈思桓因记挂着妹妹,家中客人多,又担心父亲找他陪客人说话推辞道:“今日家中有事儿,明日再看她如何?”
这帮子人死拖活拽,又兼软磨硬泡的,沈思桓如何抵挡的住?不晓得跟了去。
今日的青楼虽然寂寞,但从不缺少琴声。沈思桓他们是踩着琴声上楼来,几个男子还啧啧赞叹果然是好听,犹如神仙曲调。众上楼来,几个女子打扮着花枝招展站在楼道里要出门看花灯。见有客人来了便引入中堂相见。赵世早就大呼小叫地道:“快请桂香姐出来吧!”
不一会儿一个老婆婆拄着拐杖移步而出。老婆婆也是五十多岁年纪,叫何月牙,是这里的虔婆,衣着不凡,神采奕奕。
“客官来了,老身有失迎迓!原来是沈家公子,老身不曾怠慢哥儿,如何一个月也不来这儿傍个影儿。想必别处女儿绊住了!”
赵世道:“你老人家也是,沈公子是读书人,哪有三天两头往青楼勾栏跑的?”
何月牙道:“也是,不过呢我们这里也接待过举人名士的,听听琴声,遛马勾留一个姐儿也是名士之风。”
庄长青道:“沈公子原本还是一个雏儿,因前些日子田猎时听琴声悠扬,便动了凡胎。今日原本出来看花灯的,还是我们撞见了拉他过来的。您老若是不信问问我这位兄弟便是。”说罢指着应候亭。
应候亭哈哈一笑道:“你这个天杀的,五十步笑一百步罢了!上次没见到桂香,今儿特来见桂香的。”
“小兄弟说得也是,我家的桂香姐在这依兰也是名媛,名花一朵,还未破瓜,听听曲儿是可以,若说要梳弄她那也得要如她法眼才是。”
众人皆大笑,虔婆早已命桂香和芸儿出来接客,桂香穿着藕荷色衣服像出水芙蓉一般,清丽无比,众人见了都惊艳的呆了,沈思桓也看了半日从袖中掏出三两银子递给桂香姐笑道:“新年大节我请朋友们喝杯淡酒,你就给我唱歌曲儿助助兴如何?”桂香姐握嘴一笑迟迟不肯接银子,沈思桓将银子塞进她手里,她又将银子递给虔婆何妈。何妈笑道:“怎么的?这银子被火烤了的烫人么?大过节的,公子就笑话我这兰江清苑拿不出酒菜来?让公子破费如何使得?倒是说我们这兰江清苑就是爱这白花花的银子似的。”
应候亭走过来道:“老妈,你就收了吧,快安排酒菜来,我们还等着桂香姐唱曲儿呢!”老鸨说道大年初一按理是不能接他们的银子,推辞一番才将银子收入袖中。
不多会子菜肴已经摆上,老鸨嘱托桂香、芸儿陪众人喝酒,众人便边喝酒一边听桂香、芸儿弹琴唱曲儿。
却说宋湉陪着沈思妤和沈思姌在街上玩耍一会,在沈家吃了午饭也就回去了。
翌日起来已是农历初二,沈思桓闹着要找那个枕头,沈母只得依了。沈思妤命与丫头春香将房里翻了一个遍。哪里有那个枕头。口内还嚷嚷道:“明明记得放在夏房里,怎么就不见了!”
“那还用说,有人拿走了约!东西好了就容易被贼惦记。”
沈思妤道:“那一定是家贼,有道是家贼难防。”一面自己将丫鬟的箱柜翻了一个遍。又要叫人去翻看家丁的箱柜,都没发现。
沈思桓冷笑道:“你住下那间夏房,后来归谁住了?你自个还不知道?再说了我们家丁都是打小就来家的,他们品行端正,从未听说有啥不良嗜好,更别说偷盗行为了。”
沈思妤道:“这也难说啊,难不成你怀疑宋湉?他端端正正的一个人,怎么会干这种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