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司马越已经在谯县待了四年之久。四年时间可以干很多事,但他竟然没有再往前踏出一步,这让他非常不爽,心里也恨极了刘乔。
去年七月,刘乔病逝,司马越本以为这是个夺取豫州的机会,却被刘乔的儿子刘佑阻止于苦县。本以为朝廷会以刘佑接任豫州刺史,没想到却来了个王澄。
司马越自然知道王澄,也知道此人颇有文武才干,便不敢再继续攻打豫州。
但让司马越没想到的是,王澄竟是徒有其表,到了陈县后倒有一半时间是醉的,还有一半时间便是与所谓的名士谈玄论道,荆州士民对他怨声载道。
去年底,王弥领兵入侵颍川、襄城和汝南,所到之处,百姓将王澄所任命的郡守县令或驱逐或杀害,以响应王弥,王澄视而不见,每日只与梁国内史王机欢饮达旦。
王机是前广州刺史王毅之子,以容颜俊美、潇洒有度量而闻名于世,和王澄臭味相投。
听说豫州的情况后,司马越又觉得图谋豫州的机会来了,暗中集合兵马领兵西进。
正月底,司马越领着两万大军出现在苦县,本以为又要和刘佑一番苦战,斥候送来了一个让他大喜过望的消息,王澄竟被刘佑所杀,豫州由此陷入大乱。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这是上天要将豫州赐予孤啊。”司马越喜形于色道。
“大王所言甚是。”心腹谋主潘滔道:“此事看似有些意外,却是有迹可循。刘佑本就对王澄颇有不服,去年王弥的入寇更让他看清了王澄的虚实,心怀异志也在情理之中了。”
“是啊,河间王将王澄用作豫州刺史可是一个大昏招。”司马越笑道。
“没有坐镇豫州前,谁能料到王澄竟如此托大和不靠谱呢?”
“阳仲(潘滔字)所言甚是,就连孤都差一点被其名声所惑。”
于是,司马越当即下令全军加速前进。从苦县到陈县约有一百四十里,但司马越只用了两天时间便抵达陈县城外,然后派斥候前往刺探消息。
作为豫州的州治所在,陈县是一座大城,但也因为过大,城防并不严密。斥候连夜潜入城中后很快就摸清了城中虚实,刘佑和王机各自占据城中一部相持不下。
“呵呵,王机还没死吗?此人和王澄乃是一路货色。”司马越冷笑道。
“豫州之乱,此人至少有一半的责任。”潘滔附和道:“大王,如今两人相持未下,只要咱们相助其中一方,另一方必败,不知大王想要与哪一方合作呢?”
“合作?”司马越一愣道:“孤为何要与他们合作呢?一起收拾了岂不是更好?”
“大王所言甚是,这两人当然都要收拾。”潘滔诡谲一笑道:“但大王不妨先派人与其中一方结盟,除掉另一方,待到其中一方被剪除,大王再除掉先前一方不是更好吗?”
“有必要这么麻烦吗?孤大军所到之处,俱为齑粉!”司马越豪气冲天道。
“大王,这么做虽然麻烦了点,但至少可以让我们减少伤亡,当此大乱之时,能够避免的损耗应尽量避免。”潘滔小心翼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