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内路明非正低头小心绘制着仪式所需的图案。
“剩下的颜料我弄来了。”诺诺提着几桶颜料走了进来,“你究竟要做什么,断了通讯后我也不知道校长什么时候会找到这里。”
“别废话,这个可以增强你的性相,想获得知识把这个戴上。”路明非递给了诺诺一个黑白相间的镣铐,这是这些天逃亡时蛇小姐给予他约束欲望的工具。
“你的话我敢不听吗?”诺诺翻了个白眼,“我带上就是了。”
短暂的相处时间内诺诺已经和路明非混熟了不少,也知道这个少年远没有他表现出的那么可怕。
路明非没有理会诺诺的抱怨,而是拿起了颜料继续自己的绘画。
自讨没趣的诺诺撇了撇嘴,拿起镣铐就准备戴到脚上,而一边的路明非像是能看见她的动作似的提醒了一句:“别戴在脚上,你待会还要跳舞,你应该会跳舞吧。”
“这个时候跳舞?在这个地方?那还挺浪漫的。”诺诺有些不明所以的发问,同时还十分优雅的转了一个花圈,“我的舞蹈课可是A哦。”
从林地出来后她的精神就受到了影响,让原本就有点神经质的她更疯了。
路明非依然以沉默应对,他正在将“冬”的力量刻入颜料中,在绘画完成前他不会再说一句话,因为“冬”是静默、终结和不尽然逝去之物的准则。
诺诺将镣铐戴到了手上,刺骨的寒意瞬间将漂亮的手腕冻出一片红斑,剧烈的疼痛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更糟糕的是镣铐还在不断的收紧,直到要将她的手腕压断前才停了下来。
唯一的好消息是镣铐本身的重量轻的像雪一样,相连的黑色的链条不仅修长也轻如蚕丝。
尝试了几次,知道自己没办法取下镣铐的诺诺也泄了气,走到了路明非身边静静的看着他绘制图案。
而路明非所做的图案正是落日行动中,那个倒霉学生举行仪式绘制的图案。
路明非的绘画水平很烂,原本充满美感的雪地被他涂成了一滩混乱的稀泥,画面正中的头颅倒是画得有模有样,这都得益于最近几天亲自解剖素材的成果。
天上高悬的太阳反倒简单,知道自己画不出黄红相间的方块月亮的路明非,选择了最简单的太阳画法——一个巨大黄圆。
再加上红色颜料绘制的伤口和鲜血,一个简单的仪式现场就被制作了出来。
这一切仪式拜请的司辰,路明非结合之前阅读的《论纯白》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字,但也只知道名字而已,其名为——残阳。
从《论纯白》中蕴含的力量路明非猜测,残阳应该至少掌握着“冬”的法则,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会选择对颜料施加“冬”的力量。
因为落日行动中,最后举行仪式的学生结局凄惨,且他并不确定仪式的效果会变成什么,所以路明非并不打算亲自举行仪式,仪式的举行者为我们的陈墨瞳同学。
总的来说,这次仪式只是陷入绝境的路明非一次孤注一掷的尝试。
仪式失败最坏的结果是诺诺死亡,他被学院抓捕,仪式成功他也许就能获得一线生机。
一切准备就绪后,路明非起身擦了擦满是颜料的手掌,然后拍了拍看得入迷的诺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