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格尔的动作僵在了那里，但很快，他就嬉皮笑脸的反问道。

“十年前发生了啥？”

……

“十年前，我们曾在格陵兰海经历过一次惨痛的教训，现在又经历了一次。我本以为我们在变强，龙族或许真的会成为一次历史，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昂热看向了对面的施耐德，施耐德面色铁青的站在那里，用力地攥紧了一份报告。

报告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熟悉的名字。

叶胜、酒德亚纪、曼斯、塞尔玛……

“他们的牺牲不是没用的，我们这次最起码弄清楚了，那位君主的寝宫藏在哪里。”

“龙王之所以难杀，是因为我们找不到他们灵魂寄托的茧，可现在我们手里有了具体位置，”昂热轻轻地摩挲着手里的那把折刀，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校长，这次，也要全军出动？”施耐德努力地张开嘴问，声音格外沙哑，就像是在吞咽着铁钉。

十年前，他因为冻伤损坏了声带和大半个肺，勉强捡回来了一条命。

“面对着传说中的龙王，还有一条千年的龙侍，当然要全力以赴，”昂热淡淡说，“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可加图索那边……”

“不重要，”昂热淡淡的说，他坐在椅子上看着施耐德，吸了口雪茄。

“别人总喜欢把我当成一个教育家，认为我只会在卡塞尔学院里教教历史，不过他们似乎忘了……我也是个混血种。”

他拿起桌上的相册，一口浓烟喷在了上面。

“伟大的人物不会在乎某些人的死去，因为他们的视野更广阔。”

“这让我想起了，我年轻时在圣三一学院读书，老师也说掌握权力的人要站在更高的地方去看历史，就像站在山上俯瞰一场战争。”

“看着那些人蚂蚁一样互相践踏着死去，但我们不会感觉到疼痛，因为他们离我们太远了。”

“我可以风度翩翩，衣袖上不沾染一点血迹，那样确实很帅！我曾经也这样幻想过——”昂热用力地咀嚼着雪茄，声音忽然低沉了许多。

“可后来发现，我做不到。”

“因为我的位置不在山巅，我就在那个战场。”

“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在我身边死去，他们的疼痛围绕着我，我可以看见他们的脸、他们的血、他们断裂的身体……”

昂热放下手里的相册，看着施耐德的眼睛，“他们每一张脸都是我熟悉的，他们都是我的同伴。”

“换做是你，你可以无视他们的牺牲么？”

“当然不能，”施耐德说，“我也做不到。”

“所以我现在要为我的同伴复仇，如果谁想挡在我面前故意捣乱，我不介意染红我的衣袖。”昂热“唰”的一下抽出了那把折刀，钉在了桌面上。

“我是个复仇者。”

“我也是。”施耐德微微点头。

可就在两个复仇男神准备相视一笑的时候，办公室的大门忽然被人踹开，一个穿着红衣服的身影直勾勾的闯了进来。

他摊了摊手，一脸嫌弃道。

“excuse？”

“拜托！这可是一部合家欢电影，能不能不要这么苦大仇深的？”小贱贱走到昂热面前，用力地扯了扯他的嘴角。

“来！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