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鸣听了我的话,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缓缓开口说道:“我和小鹿儿刚结为连理。正开始畅想过未来的日子,想着要在青云山外找一处静谧的地方,搭建一座属于我们的小院,院里种满她最爱的花花草草,我们可以一起修炼,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度过这漫长的岁月。可谁能想到,她竟然会为了别的男人,牺牲了自己啊。你说,我是该恨自己;还是该恨那个男人;又或是该恨小鹿儿?”
我看着他脸上痛苦纠结的神情,心里很不是滋味,想了想。
哎。
深深地叹了口气后,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再去安慰他,便默默地转身离开了小鹿儿的墓碑前,沿着蜿蜒的山路继续朝着山上走去。
我没有回住处,一路来到大饭堂,果然如我之前料想的一样,看到违规榜上有自己的名字,在大饭堂吃饭是不需要花费,但是要刷青玉珠,如果一天没刷过青玉珠一次,那么名子就会出现在大饭堂门口的违规榜上,如果要回来吃饭,先得提前十天登记,十天后不来,又把名字登上去,超过一年的人,直接抹除名字,从此大饭堂不在接受此人的登记。
我径直的走到登记处,就在我在填写吃饭间,周围传来了一阵叽叽喳喳的议论声,那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传入我的耳中。我微微皱了皱眉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几个女弟子正凑在一起,满脸惋惜地谈论着江一鸣和小鹿儿的事儿。
其中一个女弟子眼眶微微泛红,她轻声说道:“你们知道吗,当时张一鸣抱住小鹿儿,求有着妙手神医之称的善缘前辈快救救她,善缘前辈只看了一眼,就说小鹿儿的心肺和相应的神魂都被绞碎了,就算能让她的肉体高速再生,也救不了她,小鹿儿被善缘前辈宣判死刑后,那场面可真是太让人揪心了。她已经虚弱得不行了,却还是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无力的拉着江一鸣的手,用那虚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跟江一鸣说,让江一鸣千万不要为自己难过,说她最不喜欢看到江一鸣难过的样子。”
另一个女弟子赶忙接话道:“是啊是啊,我听说当时江一鸣听完这话,整个人就崩溃了呀。他边哭边喊着‘小鹿儿就是小鹿儿,不管你做什么都是我的小鹿儿,你死了,怎么叫我能不难过’,那模样,看着就让人心疼。”
还有个女弟子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更让人难受的呀,是小鹿儿当时已经很是不舍了,却还是努力地伸手,轻轻地捧着江一鸣的脸,哭着笑道‘别皱着,让我再看看你的脸’。”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仿佛亲眼目睹了那令人心碎的场景一般,说得那叫一个声情并茂。我站在一旁听着,心里越发不是滋味。轻轻地叹了口气后,我登记好便转身快步离开大饭堂,回到了住处。
我推开住处的门,走进去关上门。房间里安静得很,只有我略显落寞的身影。我径直走到床边,一下子躺了上去,呆呆地望着房梁,思绪却像是脱缰的野马,怎么也收不住。一会儿想着江一鸣和小鹿儿那令人惋惜的故事,一会儿又发愁这十天不能去大饭堂吃饭该怎么办,整个人就这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好不容易平复下了自己略显浮躁的心情,我便全身心投入到修炼之中。这段时日,我接连完成了三趟任务,过程虽说有些艰辛,但收获却是颇为丰厚。靠着这些任务所得,我不仅将之前欠小恬的灵石全部还清了,而且仔细盘点了一下手头上剩余的灵石,竟还有三十几斤之多,这足够我安安心心地修炼上好长一段时间,一想到这儿,我心里就满是踏实和期待。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没成想,惊喜竟来得如此突然,才过了三天,我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灵力流转发生了奇妙的变化,那股原本在凝源境时还略显滞涩的力量,此刻如同冲破了某种桎梏一般,顺畅且磅礴地涌动着,我竟然从凝源境一举突破到了化脉境!。
怀着激动的心情,我赶忙去水月峰登记修为。在青云山,这登记修为可不仅仅是走个形式,它还和每个月能领取的灵石数量息息相关呢。就拿这不同的境界来说吧,灵启境的时候,每个月只能领到一两灵石,虽说数量不多,但对于初入修仙门槛的弟子而言,珍贵无比。等修炼到凝源境,每月便可领到半斤灵石了,这比起灵启境来,已然是多了不少。而如今我踏入了化脉境,每月能够领取的灵石数量一下子就涨到了2斤,这对我的修炼来说,无疑是有了更充足的资源保障。再往后呢,像灵核境每月能领4斤,魂悟境每月8斤,灵幻境每月16斤,破虚境更是每月能有32斤之多。这领取灵石的规定里,最高只到破虚境,因为青云山如今修为最高的掌门,也只是破虚境的修为。
在回埋骨峰的路上,有几个人谈论吸引住我。出于好奇,我便悄悄凑近了些,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他们说,前天埋骨峰上的钟声竟接连响了好几次,第一次,钟声响了一百一十五下,第二次钟声响了一百一十九下,第三次这敲了一百二十三下,第四次响了一百三十下,最后,第五次钟声也响了一百三十二下,整个门派都被这钟声笼罩着,起先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连续敲钟,后来才得知,原来门派里竟然有三十几位高手离世了。这对于我们整个门派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