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秋点了点头,把戴着的帷帽子上的面纱放下来遮住脸,这才朝门口走去。
胡一霸望着简秋的背影,忍不住问了句:“夫人可是就住在这锦阳城中?”
简秋回过头看向胡一霸,声音忽然透出一丝凛冽寒气。
“胡盟主,好奇害死猫,奉劝你还是少打听我的事,更没必要费心派人跟踪,知道得越少对你越有好处!”
胡一霸心中一惊:“是是!夫人多心了!胡某怎敢对夫人无礼?”
简秋轻笑一声。
“我不告诉你,但你可以猜,在这夏国,你绝对斗不过的那个人是谁,我就是谁的人。”
胡一霸只转了个念头,就急忙打住,头上直冒冷汗,他心说,难道这个看起来神秘兮兮的女人,会是皇帝的人?
送走神秘女子,胡一霸回到正堂,坐在桌边喝着茶,仔细想了想,还真有可能。
赵小曼虽然是商贾出身,后来又开设了武威镖局,看着不起眼,实际上当时背后可有三大靠山,她爹赵成,她曾经的恋人秦韶,还有个非常信任她的夏帝。
要说赵小曼失踪谁最想找到她,赵成已死,秦韶被贬,十多年来一直坚持不懈,花着大价钱,走江湖的偏门,还不愿说出身份,他胡一霸还绝对斗不过!从这几点来分析,也只有皇帝陛下了。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是什么意思?如果赵萱真死了,那赵小曼就更找不到了。
想到这儿,胡一霸猛然间站了起来,叫过来门口守着的一个弟子。
“快,给武立传话,不到万不得已,留黄花菜一条小命,但如果黄花菜负隅顽抗,就给我杀,千万不要留下后患,要死得透透的,再把尸体给我带回来!”
这日,对一切浑然不知的顾章华给孩子们上完课,就在树荫下陪着老人们闲聊。
谷中最年长的,是一位被大家称为“老寿星”的福爷爷,今年已经六十六岁。
他见顾章华在身边坐下,就从怀里掏出一颗糖,塞到顾章华手里。
“大当家给我买的,我都舍不得吃,最后一颗了,给你吃。”
顾章华推脱着:“还是您老人家留着吃吧。”
福爷爷握住顾章华拿着糖的手,悄声说。
“你可是咱们骄阳峪的上门女婿,别人不知道,熊小子早跟我偷偷说了,小华子,当赘婿不容易吧?可你别看大当家脾气冲,心可是实打实的好。”
上门女婿?赘婿?
顾章华有些心梗,福爷爷说得不对吗?他还真不知该如何反驳,只好把糖块塞进嘴里,还挺甜。
就听福爷爷说:“我们骄阳峪的人,有了大当家作主,是多么幸运啊!”
顾章华问:“这里的人都是逃难来的吗?现在灾情已经过去了,为什么不回老家?”
福爷爷一声长叹。
“两年前,接连不断的大雨导致衡河决堤,田被淹了,房子也被淹了,不逃就是坐地等死的份!官府是出粮出钱赈灾,如今也有不少人重新回到故乡,过上了安生日子,可我们这些人,老的老,小的小,还有些病了的,残废了的,都走不回去了,那些年轻点的,顾着我们的生死,就在这里安了家。”
顾章华明白了。
“福爷爷,骄阳峪就是你们大家伙的家,你们就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