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救人更要紧。
她见太子妃不怵平王威风,又在平王走后,向侍女们好言宽慰,料想对方是个有主见且讲理之人。
她当即吐掉嘴里的玉牌,用爪子扒拉了几下,将系着玉牌的细绳套在自己脖子上。
她胸前垂着玉牌,朝前方的太子妃跑去。
小猫身子矮小,跑动时玉牌磕在地上,拖得一路叮哩哐啷,很快引起帐外几人的注意。
太子妃转过身,看见地上跌跌撞撞的小猫,紧绷的面色一缓,眼中漾起一抹炽热的神采。
“狸奴?”
她蹲下身,任由裙摆扫过尘土,热切地朝方桐伸手:“小狸奴,快过来。”
方桐抖抖胡须,太子妃方才与平王说话,语气严厉,此刻却像憋细了嗓子,既柔且媚,生生让她听出一丝讨好。
身为曾经养过猫的猫奴,方桐对这反应再熟悉不过,她只有想撸猫的时候才会如此谄媚。
方桐纵身一跃,跳上太子妃膝盖。
“呀!”太子妃惊叫一声,合手抱住她,“我的小乖乖,你从哪儿来的?瞧这小脸儿,还没断奶吧?你娘呢?”
她连声说着,环住小猫柔软的身子,爱怜地轻揉了几下:“这是什么?让我瞧瞧。”
她挑起方桐颈间的玉牌瞧了眼,脸色遽变。
“这是十二的玉牌?”
太子妃自言自语,眼中浮现出一丝难以置信。
方桐听她一语道出玉牌来历,心中一喜,看来她歪打正着找对人了。
她朝太子妃喵呜了两声,只恨自己不能讲话。
话说回来,就算能讲,她也不敢说,一只口吐人言的小猫,还不被人当成妖怪烧死?
“时月。”
一声轻唤响起,一名清俊男子轻裘缓带,自前方款款而来。
附近之人见了他,纷纷行礼:“太子殿下。”
太子抬手让众人免礼,来到太子妃跟前:“时月,听说刚才平王在这边吵闹,你没事吧?”
“没事,”秦时月抱着小猫起身,“云兮,你看这个。”
她将方桐脖子上的玉牌取下,递给封云兮:“这像是十二的玉牌。”
封云兮接过玉牌,借着火光仔细端详:“是,今年除夕宴上,陛下给我们每人赐了一块玉牌,玉牌上的花纹各有不同,这块祥云玉牌正是给十二的。”
他看向秦时月怀中的小猫:“他的玉牌怎会在这只猫身上?”
“我发现狸奴的时候,玉牌就挂在它脖子上。”秦时月道。
封云兮微微皱眉:“十二为人素来缜密,此次春狩陛下也在,他怎会如此不小心将玉牌遗失?今日进山时,这块玉牌还挂在他腰上,我方才过来的时候,听说十二还未下山,难道……不,他身手高强,不会出事。”
“方才平王路过,声称他要去见陛下,我听他的意思好像话里有话,”秦时月道,“如今天色已晚,十二不是那么不着调的人,他迟迟未归,恐怕有事。”
“傍晚山里是有些动静,”封云兮沉吟,“我这就派人上山。”
话音未落,就见秦时月怀里的小猫伸出爪子,勾住他指间垂下的细绳,将那块玉牌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