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政府通过了Lineuron公司的人体实验申请,但前提是人脑只允许作为输出对象,不能接受复制。2030年8月25日晚,由李岑冰亲自作为复制本体进行了第一次实验,受体是一只雌性黑猩猩。麻醉效果解除后,黑猩猩没有脱离昏迷状态,并在26日清晨停止了呼吸;紧接着,9月7日上午,一名男研究员与一头成年雄海豚被安排进行了第二次实验,虽然海豚成功苏醒,但精神极度萎靡、脑电波活动微弱、同时丧失了行动和思维的能力。9月8日凌晨,第二个实验受体死亡。
在政府的要求下,Lineuron公司紧急暂定了后续的实验。
9月17日,中国广隆海洋公园的地下研究中心,赵先禾的团队也启动了第一次人体实验。复制本体是一名女研究员,受体是一头叫晴晴的雌虎鲸,与那头接受过海豚脑复制的雌虎鲸是姐妹。她在海洋中的本名叫希瓦,是已经死去的雄鲸佐利的配偶。结果令人振奋,晴晴在苏醒后活动自如,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异样。10天后的测试也证实了晴晴拥有卢洁(那名女研究员)的记忆。
“恭喜你。对于目前的结果,你怎么看?”在赵先禾的地下办公室内,庄渔生问道。
“我原来的想法是错误的。人脑的模式跟黑猩猩不同,不属于α脑。假设黑猩猩、小香猪和恒河猴等是α脑模式,海豚、白鲸等是β,虎鲸是γ,结果表明:1、同类型模式之间不能复制;2、α与β之间可以互相复制;3、γ脑可以成为α和β脑的受体,但不能作为复制本体。最近美国的实验证明了人脑不属于α或β模式,而我们证明了人脑也不是γ模式。设定人脑为δ模式,δ脑不可以作为α与β脑的复制本体,但允许复制给γ脑。至于δ脑之间,也就是人与人能不能直接复制、γ脑能不能作为δ脑的复制本体,以及复制后的意识控制权归属等问题,还没有答案。”赵先禾并没有表现出实验成功后应有的兴奋。
“成功复制后的受体,脑模式会发生变化吗?比如晴晴现在算是δ,还是γ?如果用她现在的脑再复制给人,会是什么结果?”庄渔生问。
“在α与β之间,β具有显性地位,即α脑向β脑复制,不改变受体的脑模式。反之,β脑向α脑复制,受体会变为β脑。我的猜想是γ与δ之间也存在类似的关系,相互可以复制,而且其中之一是显性模式,占据主导地位。假设γ脑是显性模式,现在的晴晴再复制给人是没有问题的,而且被复制的人将拥有卢洁的记忆。”赵先禾从口袋中拿出一包黄鹤楼,放在茶台上,接着打开其右后方的一个雪茄柜,“还是罗密欧短丘?”
“试试你这个。”庄渔生伸手从皱巴巴的蓝色软包黄鹤楼中抽出一根。赵先禾立即探身为老板点上。
“我记得你是在武汉读的书。”庄渔生看着手中的烟问道。
“对,华中科技。读大学的时候就是抽这个,习惯了。”赵先禾自己也点了一根。水烧好了,他开始泡茶。
“那如果δ脑是显性模式,是否意味着无法通过γ脑完成间接复制?”
“对,就像海豚的β脑无法通过黑猩猩的α脑间接复制给另一头海豚的β脑。除非有另一种显性脑模式,与β脑配偶后,让β脑成为隐性脑。我和何刚原来都认为虎鲸的γ脑就是这种相对β脑的显性脑,但结果表明,β脑只能单向地复制给γ脑。”赵先禾给庄渔生倒上已经泡好的普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