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莫是1岁多断奶的,哺乳期,他跟妈妈形影不离。在阿莫之前,艾玲有过一个女儿,出生的时候就夭折了。这种不幸没有让艾玲变得脆弱,而是更加坚强。
哺乳期之后,艾玲和卡西娜共同抚养阿莫,这样的照顾给了阿莫最好的成长环境。阿莫3岁就基本掌握了复杂的家族语言,大家都非常喜欢这个聪明可爱的小家伙。他天性活泼,胆大好奇,最爱问问题,向谁都问。当然,被问次数最多的是他的外婆。卡西娜经常感叹:“阿莫跟艾玲一点也不一样,艾玲小的时候都不爱说话。阿莫呀,叽叽喳喳,没个停。”
在漫长的演化过程中,虎鲸这个物种发展出独特的语言生理结构,而后逐步拥有了真正意义上的语言功能。虎鲸的语言与黑猩猩、海豚、某些鸟类等动物有本质区别,他们不需要借助面部表情、身体姿势等辅助信息就能完成交流,有自己完善的语言体系,所能传达的信息量、交流的效率和准确度也完全不在同一数量级。相比于人类的语言,由于具备更宽的发声频率范围,更多的发声方式,虎鲸的语言更加复杂。正是由于这种复杂性,虎鲸的语言很难学习,一般的小虎鲸需要5-6年才能熟练运用。
跟人类一样,虎鲸的语言千差万别,但又有内在的联系。在虎鲸联盟(成立于1973年)推广世界语之前,两个栖息于相邻海域的家族很有可能在语言上完全无法交流;相对地,两个跨着大洋、相隔上万公里的鲸群或许说着几乎相同的话。在卡西娜记述的历史中,她的家族语言可以追溯到一千多年前栖居于南太平洋的一个虎鲸部落。
阿莫4岁的时候,艾玲开始让他学习世界语。这是一种更加古老的虎鲸语言变体,语法结构和发音方式等完全不同,学习难度很大。不过小阿莫兴趣十足,进步很快。到他5岁南巡出发前,已经可以用世界语跟外婆和妈妈完成简单的对话了。南巡过程中,艾玲经常会带领鲸群去拜访其他家族,阿莫也会大胆地用世界语与新朋友进行交流。
因为遇到了热情好客的苏哈家族,行经西南太平洋塔斯曼海的时候,艾玲让鲸群逗留了几天。苏哈家族主要活动在近海区域,家族自身的语言就跟世界语非常接近,所以与艾玲家族可以几乎无障碍地交流。。
阿莫找到了一个可爱的小姐姐,大胆地用新学的世界语搭起讪来。他发现苏哈家族的虎鲸跟自己家族的虎鲸长相不太一样,体型要小一号、背鳍相对更有弧度、白斑的位置和图案也稍有差别。在他眼里,这个叫慧儿的雌虎鲸漂亮极了。他笨拙地摆动胸鳍,用还有些蹩脚的世界语问慧儿这里有什么好吃和好玩的。小姐姐很大方,领着阿莫和其他几头小虎鲸一起去抓黄貂鱼。苏哈安排了几头成年虎鲸跟随照看。
在路上,慧儿跟阿莫讲了抓黄貂鱼的技巧。阿莫听懂了一些,时不时点点头。他问姐姐黄貂鱼好吃吗?姐姐说:“鱼肉不好吃,鱼肝味道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