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她住在哪里吗?”陆一鹏眼光一闪,盯着欧阳迫不及待地追问,丝毫没有注意到邱南眼神中的异样慌张。
陆一鹏嘴上问着,脑海中犹如被开了闸门的洪水倾泄,一下子涌现出很多以前的事,那一年因为夏月的事情,他和一些相关的人频繁往返于派出所、学校、佛寺和夏月的家……往事虽历历在目,却总是让人不堪回首。
日月在星辰中流转,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山花终会有结束花期的那一天,忽然有那么一天,周围的所有人仿佛约定好了似的,再也没有人会主动提起夏月这个名字,她的妈妈也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从此再也没有见到过。
“不知道啊!我倒是记得你跟我说过她后来已经搬家了。不过我也是不久前跟她偶然遇到的,然后也只是互相留下了电话。”欧阳说。
“是啊,那年她突然就不告而别了。后来我和警员去她家,他们大院儿里的保安说她搬走了,而且还是在夜里搬走的,她平时不怎么跟院子里的人打交道,所以也没人知道她搬到了哪里。不过不管怎样,既然有了她的消息,我还是想要找到她。”
病房里突然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似乎都被陆一鹏口中的‘她’吸引了,好奇心驱使着病房里的每个人都想要听一听关于‘她’的故事,以至于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此时的邱南正在悄悄地抹着眼角,更没有人会注意到她已经泛红的眼眶。
“这世上可怜的人还是多啊。”山东大婶许久都没有说话了,她忽然哽咽地打破了屋里的沉静:“这女人一定是遇到了天大的难处,俺看人可准了,她那会儿在这儿的时候,俺就觉得她心里有难处。”
山东大婶儿的话刚一落音,就引得一些上了年纪的病友连声叹息。
“我理解你,可今天她突然不告而别也许确实是因为临时有事情,所以没有来得及告诉我们。”欧阳看着陆一鹏一脸愁容,于是轻声细语地安慰道:“她的电话之前也是能打通的,你也别着急,也许明天就能联系上她了,我晚些时候再试试。”
陆一鹏长叹了一口气说,“但愿吧,今天还是先把小邱的事情给安顿好。”
南婶儿嘴上没出声,可一直在不露声色地暗自观察着这位相貌俊朗,谈吐不凡的年轻人,心里暗暗寻思着这位姓陆的小伙子一定家世不俗,要不怎么会年纪轻轻的就在吃皇粮的地方当上了领导,可真是厉害啊!平常出入都配着司机,这级别,这待遇那可都是一般的普通老百姓家庭里想都不敢想的事儿。
听到陆一鹏这样说,邱南忍不住了,她转过脸,扯着沙哑的嗓子白着脸急切的说:“我的事情不要紧,你们去找夏……夏阿姨啊!我已经好了,不需要你们一直守着我!”
“你这丫头,又犟!”‘南婶儿连忙拉着女儿的手臂,眯着眼睛小声在她的耳边说,“人家这位领导一看就知道是个有本事的,你老老实实的听话,别乱给出主意!”
陆一鹏依旧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弓着腰,默不作声地坐在床边,茫然地看着手中的纸杯子。
虽然他什么也没有说,欧阳还是一眼就看穿了陆一鹏的心事。
这小子,嘴上口口声声地说放下了,可是心里一直都还放不下……如果说枉负了菲菲对你的一片真心,那还真是一点儿都没有冤枉你。纵使你表面上表现的多么泰然自若云淡风轻,可是现在,你的眼神却诚实的很!它已经出卖了你的心。
“小邱,你不用担心夏阿姨的事情,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早点养好身体。等你恢复了,我还需要你继续协助项目上的工作呢。”欧阳若无其事的说,“阿姨,我看小邱的状态还可以,您看是继续在医院观察呢还是按咱们先前计划好的,去看那位老中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