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
阿荷急忙追了出去。
只是越王早就不见了踪影。
见他头也不回,如此决绝,阿荷顿时伏在地上哭了起来。
她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
明明他们如愿以偿在一起,可是为什么却不如从前那样珍惜时光,那样甜蜜?
那时候他们多么幸福,躲着宋伊的视线,每一次目光相对都是温情脉脉,都知道彼此的心意。
可是如今,除了每晚越王留宿在她的房里,除此之外,越王已经多久没有对她问起过她的心情,关心过她了?
他从不问她在王府之中过得可开心,过得可幸福,有没有心里不高兴。他的目光如今只投落在宋伊的身上,却仿佛她在他的眼中只要安安静静地闭上嘴就好了。
甚至阿荷在想,他每一天都在她的面前提及太后阿伊是不是有了别的男人,阿伊是不是生他的气了,阿伊为什么不召见他,阿伊如今又在见哪个世家公子因为她从小陪伴在宋伊的身边,知道他们之间的私情,因此越王甚至不忌讳叫她知道他对宋伊的这些关切,甚至觉得叫她知道,并且出出主意,这不是理所当然?
可是对于阿荷来说,这一切都仿佛是锥心之痛。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觉得当自己的男人在自己的面前提及另一个女人,并且心心念念诚惶诚恐的时候还能保持快乐。
这与当初她跟在宋伊的身边却知道越王心里喜欢的是她完全不同的心情、
那个时候她笃定了越王对自己的爱,高高在上,以为自己对宋伊充满了怜悯与施舍。
可是如今呢?
她捂着胸口,只觉得喘不过气。
她有了最华美贵重的首饰衣裙,可是却觉得自己在越王的心里什么都不是了。
甚至他们还在开始吵架。
越王甚至在她的面前肆无忌惮地提及宋伊。
怎么会这样
她哭得伏在地上起不来,可是心里对越王却充满了期待,想着越王会在晚一些,当他们的争执平息之后重新心平气和地回到她的身边,然而这一切都在越王在王府之中绝迹叫她感到绝望。
仿佛是因小皇帝如今在朝中站得更稳他本就是先帝名正言顺的太子,虽然主少国疑,因年幼因此被朝中重臣忽视,可是当年幼的新君有着兵权虎符在手,有着镇国将军府的维护,有着一个不好糊弄的太后还有许多刚刚被太后捆绑到战车之上,只憧憬着日后新君长大就能够收获成果的权贵世家,还有对先帝忠心耿耿的老臣,其实这朝中早就已经不像是先帝刚刚驾崩的时候那样动荡。
新君刚刚登基,因此怀柔,大赦天下,还命新增一次科举,因此天下都在称颂。
别管这主意是谁出的,可是大家都觉得皇帝虽然不过还是有前途的么。
越王就:
他现在就跟没头的苍蝇似的在宫门打转,几次三番想要求见太后,可是太后给他的回答都很冷淡。
越王殿下是小叔子,常见年少新寡的太后还要脸么?
这样的呵斥就在宫门口,因此来往宫中的勋贵与皇族都在一旁竖着耳朵听了两句,看着脸色忽青忽白,衣裳华美越发衬托得自己玉树临风,反正可帅气挺拔的年轻的越王,那一瞬间,大家的目光都是意味深长的。
明显是越王这孙子不地道,见先帝驾崩,太后年少美貌因此起了歹意,不仅时常纠缠太后,还只怕心中妄想不过说起来,太后娘娘当真是一位节烈的女子呢,明明豆蔻年华,美貌年少,可面对英俊的越王硬是不动摇,坚持为先帝守寡
这对先帝是多么忠贞。
可惜了镇国将军府没有女孩儿了,不然有这样贞烈忠诚,一心抚养幼主的太后,这家风太好了好么?
“宋家旁支的女孩儿们最近姻缘上都不错。”镇北侯最近见了一面。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宋伊觉得镇北侯怪怪的。
明明日日都在宫中教导小皇帝和他的小伙伴儿们骑射武艺,可是宋伊却觉得自己与镇北侯已经许久没有亲近地说话了。
若说遇见,他们时常在御花园里遇见,可是当年少美貌,虽然穿得素淡,却仿若鲜花一样绽放在繁花似锦的御花园里的太后的时候,镇北侯却只是驻足远远地看着她。
他看着她许久,在宋伊以为他要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垂下眼转身离开。
“我以为师兄一辈子不会与我说话。”见镇北侯沉默地看着自己,宋伊靠在一张软塌上,一边晒着太阳舒服地眯着眼睛,一边喝着手中的一盏清茶,平淡地说道,“我对师兄没有半分男女之情,从前没有,今后也不会有。师兄,”她微微抬起眼,用一双清亮却带着几分冷淡的眼睛看着沉默不语的镇北侯缓缓地说道,“这世间好女子很多。我想你可以得到更好的。”
镇北侯每天远远地看着她,宋伊又不是傻子。
她也不喜欢装傻,然后伪装天下太平,享受镇北侯对自己的爱慕。
话说镇北侯这什么时候喜欢她的?
宋伊觉得有点奇怪。
她明明没有温柔贤惠地对镇北侯嘘寒问暖来的。
“我知道。你放心,我喜欢过的女子多了去了,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