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得好好夸夸你啊”林鑫瞪眼,指着门口外头道,“你能耐得很,那人交给你自己处理吧。”
少女赶紧求饶:“别啊,姐,你不能丢下我不管,你不帮我谁帮我啊?”
“帮不了。”林鑫咬咬牙,掉头要走人,“随便你自己怎么收拾。”
林蕊一把抱住姐姐的腰,脑袋蹭在姐姐后背上撒娇:“姐,你不能抛弃我。”
“少跟我来这一套。”林鑫嘴上说的很,脚步却停了下来,“你说说,你打算怎么收场?”
实在不行,只能她去当这个恶人。
妹妹年纪还家里头不会让她做生意的。
背对着姐姐,少女的狗胆大的很:“姐,我觉得这生意其实有做下去的可能。”
林鑫要发火,林蕊赶紧死死抱住姐姐,坚决不让她姐扭过身来。
“姐,你听我说,劳伦斯先生的态度很明确,他希望用技术入股。”
林鑫气得抬脚踩妹妹:“我管你入什么股呢。”
“姐,你再想想,我们现在引进外资的目的是什么?一个是想让人家的钱,另外一个就是希望能够得到人家的技术。”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后者才是重点。
否则为什么国家政策倾斜于外商投资,还给出一大堆优惠政策?
“其实劳伦斯先生跟一般的外商唯一的区别就在于他没有带着钱过来。但是这也决定了,他必须得拿来真技术。”
一般的外商真的会愿意将自己的技术转让给中国吗?
才不会呢。
多少合资企业的目的在于借由中方厂商既有的销售渠道来倾销自己的产品。
几十年后,那些国有老品牌早就被挤得根本见不到产品了。
“咱们不要他的钱,咱们要的就是它的技术来生产产品。”林蕊一本正经,“你看现在大家都有追求美的需求,老三样早就过时了,打造契合都市女性需求的彩妆品牌,大有必要。”
林鑫快被妹妹勒得喘不过气来,反手就拍了下小丫头的脑袋:“你说的轻巧,他不拿钱谁拿钱?”
林蕊勒着她姐的手愈发紧了,小心翼翼地冒出个音:“我。”
“你挣了几个钱?烧的你啊?”林鑫被妹妹嘞的没办法,然而她两只手还是能动的,直接绕过去狠狠拍了下妹妹的屁股。
哪儿来的钱?妹妹那点儿钱她心里头有数的很。
最大头的就是文物商店补给他们的钱,跟无苦一分,两人各拿了100来万。
看着数目是不少了,绝大部分人可能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个钱。
可引进一条化妆品生产线,可不是买一台棉线,要花多少钱啊。
那位劳伦斯先生拿出来的计划书,要价就是500万,简直认为钱是大风刮来的。
“我看你就是不知天高地厚。”林鑫一下下拍着,手腕子差点扭断。
林蕊疼得嗯嗯叫,委屈得不行:“漫天要价坐地还钱,这预算咱们还可以再砍一砍嘛。”
再说了,500万也不是一把头掏出来。
其中包含的厂房建设等等,完全可以有办法用其他方式来解决。
“那我问你第一笔资金从哪儿来?”林鑫气得连揍她都顾不上,狠狠地甩下手。
“那个我现在可以拿出200万。”林蕊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声音活像蚊子哼。
林鑫下意识地皱眉头:“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那个乾隆大花瓶不还没卖吗?
林鑫突然间脑子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国庆节前,苏木的那位小师姐曾经回过一趟香港,昨天才返回江州城的。
好啊,那一堆碗啊盘子啊,她还以为无苦是拿去新盖好的房子用了。
合着已经漂洋过海,易了主。
三七开,光妹妹就拿了一百万,那这些东西总共卖出了小四百万啊。
林鑫下意识地按住了太阳穴,感觉眩晕。
林蕊还觉得他们亏大发了,因为等着用钱,所以这些小物件没有细心的卖。
“不然光那个宣德年间的盘子,就能卖好几十万。更别说那个乾隆年间的碗了。”
拍卖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小师姐是将东西脱手给门中一位专门操持这种买卖的人,拿到手的自然是小头。
林蕊哼哼唧唧:“姐,钱的问题你暂时不用愁,后面我肯定能给填补上。”
林鑫神思恍惚,半晌才反应过来:“我愁你钱的问题干什么?问题的关键是你到底还要不要上学?”
亏她想得起来,一个高一的学生居然要开化妆品厂。
好好地研究她的那个什么鱼菜共生系统不行吗?
林蕊又耍无赖,拼命蹭她姐的后背:“姐,你当然得烦神了,因为这个厂子以后只能你来管啊。”
当姐姐的人差点没当场晕过去,半晌,林鑫才找回自己的舌头:“你说什么鬼话?我不上学啊,我就是不上学,也不可能去开什么厂啊。”
她是学医的,将来出去开诊所什么的,倒是有可能。
林蕊总算松开了她姐,跳到姐姐对面,双眼亮晶晶:“就是因为你学医啊,姐。”
药妆听着多高大上啊,用制药的态度去制作护肤品化妆品,才是专业精神嘛。
况且各大医院药房都有自己的美容神方,护肤品效果杠杠的。
到时候他们的美妆品牌是从医学院实验室研发出来的,给人的感觉是什么样?
林鑫像是听天方夜谭一般,连连摆手:“不行,你说什么胡话?”
她怎么能做生意呢?
她根本就不会做生意。
林蕊不假思索:“姐,你别妄自菲薄。搞得好像我不知道你倒卖邮票一样。”
林鑫直接被妹妹给噎到了,又不好否认,只能捏捏鼻子假装没听见。
她还是摇头,态度相当坚决:“不行,这事儿真的不行。”
林蕊敦敦善诱:“姐,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就不行呢?”
林鑫瞪眼:“我从来没有做过生意。”
“嗐,凡事都有第一次呗。”林蕊不以为意,“咱爸以前还从来没管过钱呢,现在不也把红星厂弄的挺好。”
林鑫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地摇头:“这么多钱,你当是闹着好玩啊。万一亏了怎么办?”
林蕊阔气似大佬,不以为意地挥挥手:“那就当是交学费了呗。”
谁天生会做生意,没在赛场上输过的运动员不是真运动员,没在商场上栽过跟头的生意人,也做不了大生意。
人都是在摸爬滚打中成长前进的。
林鑫还是反对:“不行,我得上学。你当大学很轻松啊?”
自己的厂子自己不盯着,风险实在太高了,什么时候被人摆了一道都不清楚。
当姐姐的人盖棺定论:“好了,这件事情不用再说,咱们赶紧下去跟人家讲清楚,别耽误人家时间了。”
林蕊苦着脸,一个劲儿嘀咕:“姐,事业才是女人安身立命的基石。”
林鑫不为所动:“我认为从医也是事业的一种。”
少女垮下脸,臊眉耷眼地跟在姐姐身后,出房门时直挠墙。
人力资源啊,现在最缺的就是人力资源,明明有现成的金钱与技术。
姐妹俩行到二楼时,迎头碰上林建明带着个金发碧眼的白种男人上楼。
林蕊看到对方络腮胡子时,总觉得有点眼熟。
林建明热情洋溢地邀请他:“别日涅夫同志,欢迎您故地重游。”
林蕊恍然大悟,难怪这么眼熟,原来是那位预测了苏联即将解体的翻译大佬啊。
嘿,他也带团来中国了?
这旅游路线拉得可真够长啊。
别日涅夫朝林建明点点头:“谢谢您的邀请,我才能够出来走走。”
“您客气了,您可是我的师父。”林建明笑着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请别日涅夫往包间里头走。
林蕊惊讶地捂住嘴巴,哎呦,原来翻译大叔跟他爸还有这层关系?
难不成别日涅夫就是江州钢铁厂当年那个苏联专家?
哎呀,这是大表哥开始行动,安排苏联专家往中国来交流啦?
林鑫在边上看着妹妹的样子,眼皮直跳。
她说小元元捂着嘴巴,大眼睛眨巴眨巴的习惯是跟谁学的呢?
原来师傅在这儿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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