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游安之如此敏锐的洞察力,和如此尖锐的问题。
早有准备的陆遥却显云淡风轻:“这你就不懂了,夫妻之间若是万一闹别扭,也不至于没地方去啊。”
话一出口,却觉有异。
“我是说,你总不能要人家一吵架就回娘家吧?毕竟,像村子里的一些人家,乃是远嫁而来,总得给人一个顺势台阶。”
“再说,朋友来了,也不至于没个下榻地。”
游安之似懂非懂,并且对他竖起了大拇指,表示受教了。
说罢,陆遥还高声朝房间里的姜雪说了一声:“娘子,一会记得把屋子收拾一下,游兄喝醉之后,好在此休息休息。”
良久。
屋子里正在找酒的姜雪才应了一声。
“好!”
游安之虽洒脱不羁,却也不喜欢麻烦他人:“陆兄,其实我风餐露宿惯了,不必如此麻烦。”
“这哪能呢?”
不料,说话的乃是抱着酒坛二来的姜雪,她将酒坛子启封,倒进酒壶之中,分别为二人斟满。
“你为了天下苍生,浴血奋战,又与我们有缘相识,若是让你大年初一风餐露宿,传出去我和陆遥要如何做人?”
陆遥无视了姜雪隐晦之中如刀子似的目光,附和道:“啊对对对!”
“那便叨扰了!”
“哪里话,继续喝酒。”陆遥举起酒杯:“这菜都凉了,姜雪……”
话落,才想起姜雪似乎并不擅长烹饪,唯有改口:“你陪游兄先喝上两杯,我去将菜热热。”
“去吧!”
陆遥与游安之从大中午连续喝到深夜时分,古往今来无所不谈,才在姜雪的暗示之下散去。
游安之直接喝了个叮咛大醉,陆遥虽然尚留三分余地,却也差不了多少。
二人并未以法力驱除酒劲,于他们而言,这么做太无趣了。
将游安之扶进屋子里,安顿好,陆遥关门而出。
姜雪已经收拾好残局,回到了屋子里,房门半掩。
陆遥眼睛一亮,难不成,幸福日子到来了?
他未失分寸,尽量保持着清醒推门而入。
眼前一幕,却差点让他直接酒醒。
小小一张床,此时却如战场一般,一道屏障自中间之处而起,将床榻分成了两半,屏障之上,更有道道极有针对性的特殊布置。
这是防贼吗?
陆遥目瞪口呆,周身发寒。
好在,整个屋子都被隔绝了,无须害怕被游安之知道,虽然人家也不可能会这么做。
“看什么看,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姜雪外套都没脱,瞪了陆遥一眼,率先上床。
陆遥撇撇嘴,安全起见,给屋子又下了一道禁制,才爬上了床。
这还是二人第一次躺在一张床上,虽然屏障的出现,让他们注定同床异梦,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却是真正的踏出了一大步,未来可期。
陆遥酒壮怂人胆,恶向胆边生:“娘子……”
“闭嘴,什么都别想,什么都别说,睡觉!”
姜雪的一声怒咤,令陆遥偃旗息鼓。
夜深人静,二人在经过一段漫长的天人交战之后,才徐徐睡去。
陆遥一动不动,生怕触动那些特殊布置。
谁也不曾发觉,神葬山深处,风云激荡,仿若发生了惊天动地般的碰撞。
可此间自成一天地,一切动静并未传出,无人知晓。
次日,三人早早起身。
姜雪睡得很好,面色白皙红润有光泽,相对而言,陆遥却有些气色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