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江皖虞坐在院子里认真的雕刻着手中的牌位。
每刻一个字,江皖虞心中就多一分难过。父亲很好,他们虽是小门户,但父亲对子女都是极好的。
记忆里,江家后院中有一个双人的秋千,小时候和阿姊最喜欢的就是两人在父亲休沐时,拉着父亲去坐秋千。
姐妹两人坐,父亲推,每次母亲都会在一旁拨着算盘,时不时的咕哝父亲一句,一家四口好不惬意。
“父亲,我知道你没有贪污,也不会做对不起朝廷的事,但是我却找不到办法救你们,我是不是好没用。”
“阿棉没了,父亲没了,现在就只剩阿姊跟母亲了,不过父亲放心,我就是豁出我这条命也会护着她们平安的。”
“哈哈哈,你护着她们平安,王妃你不知道吧,江家流放的一众女眷,因山匪全没了!”一个刺耳的声音闯进江皖虞耳中。
江皖虞满脸僵硬的看向声音的来源。是青淑!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江皖虞红着眼一个跨步上前紧扣住她的肩膀问道。
“王妃!”穗竹被这突如其来的话惊了一下,回过神来立即将青淑拽开。
跌坐在地上的青淑眼中布满疯狂的看着她:“我说江家所有人都死了,除了你,都死了!”
“你骗我!”江皖虞猛地将人推出去。
她不信,明明前两天还好好的,她不信阿姊没了,母亲没了!都没了!
“还不快抓起来。”竹蕴领着人将青淑扣住。
她歉意的朝江皖虞福了福身,行礼:“惊扰王妃了,还望王妃恕罪!”
江皖虞两眼失神的转身走向桌前,拿起牌位如同死尸行木一般一言不发的雕刻灵位上的字,任凭穗竹和竹蕴怎么叫都无动于衷。
竹蕴有些担心的看向穗竹:“王妃怎么了?”
穗竹闻声一脸厌恶的看向被扣住的青淑,也没管竹蕴,快步跑到江皖虞身边小心翼翼道:“王妃,她铁定是骗你的,你别理她!”
听到穗竹的话,江皖虞如同一个孩子般扬起头,双眼满是希翼:“是她骗我的吗?”
“嗯嗯嗯,你看她平日里就嫉妒王妃,她肯定是想着气王妃的,王妃不能相信她!”
穗竹不断找补,她不知道江家人没了是真是假,但必须不是真的,不然这一系列打击,王妃承受不住的。
“假的,哈哈哈,那是王爷亲口说的!你以为你就逃得过吗?下一个就是你!”青淑满眼怨恨看着江皖虞。
她不好过,谁都别想好过,闹吧就尽情闹吧,闹得越大越好。
“还不将人拖走!”竹蕴瞬间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厉声呵斥随行的老妈妈,将人带走。
“王妃安,奴婢就先退下了”竹蕴随即福了福身告退。
她得尽快把这件事告诉侧妃,王妃模样不太正常。
江皖虞在穗竹的不断温声下,面色平静的雕刻着手中灵位,穗竹总感觉这平静的格外反常,就好像即将风雨欲来的反常。她一脸愁色,不知怎么办才好。
而另一边,萧寂舟刚下朝回来,就被叶澜桑堵在院前,请到商秋苑。
萧寂舟也没多想,他以为只是普通的过去用个膳。刚踏进院子,就被竹蕴神秘兮兮的请到叶澜桑的房内。
叶澜桑见人来,直接开门见山道:“青淑今日在王妃院子说的江家流放的女眷都没了,是真的吗?”
萧寂舟顿时脸色大变,瞬间转身大步朝醉秋苑去。
叶澜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所以都是真的,王爷把江家人赶尽杀绝,未免太过残忍了些。
叶澜桑抿着唇跟了上去,虽做不了什么,至少保住那女人一条命吧!
醉秋苑萧寂舟沉着脸来时,江皖虞依旧是一脸平静的雕刻着手中牌位,好像至始至终都没发生过什么一样依旧一如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