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清雪不敢看,她就躲在桌子后面。因为桌子上点着蜡烛,有火光,能让稍微安心一点。
片刻后,文书安面色如常的转过身,看向躲在桌子后的聂清雪,“雪儿,外面没有任何人。”
“不可能,我亲眼看见的。”聂清雪微微睁大眼睛,双手搭在凳子上,有些急切的说。
“雪儿,你应该是累了,今夜你睡床上,我就睡地上陪你。”文书安说着,就关上窗户,然后走到聂清雪身边,将她扶起,“放心吧,雪儿,我会保护你的。”
聂清雪嚅嗫着唇,她最后还是叹了声气,“多谢文公子,许是我真的累了吧。”
只是聂清雪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那个白衣女子是自己的错觉。她褪去外衣的时候才想到房间里还有文书安这个男性。
她转头看去,就见文书安已经背对她,面朝墙壁。
聂清雪勾唇一笑,这个文公子,还当真是个不错的人。
她故意放慢自己脱外衣的动作,衣料摩挲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被放大。
即便是文书安不想去注意都难,在他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聂清雪一件件脱去衣物的画面。
文书安又感到口干舌燥,他想到今日在马车上的那个吻,顿时红了脸。
聂清雪终于脱下外衣,她脱掉鞋子,就这么上床,在去伸手拉被褥的时候,她还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咬牙扯过被褥盖在肚子上。
听到聂清雪躺下的声音,文书安就去衣柜里拿里面的被褥。
然后扑在地上,文书安就这么躺了上去。
他侧着身,出于礼节,他没有看聂清雪一眼。
聂清雪还等他转身看自己,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文书安转身。于是聂清雪干脆也侧身,背对文书安,抿紧唇闭上双眼。
文书安的脑子里还在想聂清雪,他忽然感到胯下的异样,便又红了脸。
想着这件事千万不能让聂清雪知道,就弓着身子,手往下面探去。
只是,他脑海中的聂清雪忽然变成了五岁的样子。
画面中还有一岁多的聂怀璃在姨娘陈涟漪怀里哭泣,姨娘陈涟漪就用她染着豆蔻的指甲指着聂清雪,嘴里不断冒出责怪的话语。
而聂清雪只是挺直腰板,就站在那,一双清澈的黑眸直直的盯着姨娘陈涟漪,脸上的表情是倔强的。
那双眼睛里还有文书安看不懂的情绪,七岁的文书安不懂,但现在文书安懂。
那是一种忍耐,就像是猎人在抓捕猎物时,会耐心等待猎物上钩。
在姨娘陈淑漪抱着聂怀璃走之后,聂清雪对文书安表达了感谢。
文书安当时还很气愤,还在出主意让聂清雪去找聂憷元告状。
“没用的,文书安,我只是一个五岁孩童,不会有人相信我说的话。而且,聂府早已没有我的位置。”
在聂清雪说完这个话之后,她又问了文书安一个问题。
“你相信鬼神之说吗?文书安。”
那双黑润的眸子里,盛满了璀璨的星芒。
就像是一种势在必得,像是一种重获新生的喜悦。
文书安猛地瞪大双眼,他停下手里的动作,眼里闪过一丝错愕。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在这个时候回忆起小时候的事?
文书安心里甚至浮现出一种罪恶感,他觉得自己这样做是在亵渎聂清雪。
她就如池中之莲,濯清涟而不妖。
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