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事,第二天刚起来,赵菊兰就问牛有铁把昨晚的钱放哪了。
牛有铁一愣,还以为赵菊兰想变卦,她不是都答应自己存钱买枪了嘛!
“我去喊达和奶吃饭。”
牛有铁搪塞一句,就急匆匆走出了窑。
“你急啥?我又不要你的钱。”
赵菊兰没好气嚷一句,对方也没听到,她便转身忙去了。
喊完老爷子和老太,牛有铁想到昨晚赵菊兰支持他打猎的事,就又觉得赵菊兰可能不会变卦,毕竟自己这些天的表现,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心里就又宽展了许多。
回到厨窑,屁股还没担上炕。
赵菊兰就等不及一样叨叨道:“你把你身上的钱全拿来,我给你锁箱子里,装身上不保险,丢了你想哭都没机会。”
牛有铁将信将疑地掏出来,赵菊兰一把抓了过去,窃笑一声,“瞧把你给吓的,这些钱全都是你的,我支持你买枪,从今天起,你放开了去打牲。”
说完,她麻利地将箱子锁打开。
这个箱子是她唯一的嫁妆,里面放着她结婚时的新衣裳,新鞋子,以及她男人和俩孩子的衣物,还有结婚证,贷款手续,地契,及庄基证等物件。
她从箱底取出她剩下的钱,然后和牛有铁的前并到一起。
“我这里大概剩下17块钱了,你现在一共是65块4毛8,加一起一共就有82块,你看够不够买枪,不够再继续攒,攒够你拿去买。”
“够够,呃,不够,还差一点。”牛有铁激动、说话有些吞吞吐吐。
赵菊兰的话,令他莫名的感动。
媳妇终于相信自己了。
这个家一共有三个人相信他了。
牛有铁走上前,帮她揭住箱盖,心里满满的幸福感,他深吸了口气,然后严肃地说:“菊兰,你放心,咱家日子会一天比一天好的。”
“嗯?”
这瓷锤是终于开窍了?她嫁过来整整五年了,都不曾见她这样说话。
赵菊兰感到幸福,她习惯性以她那双有些迷人的犀利眼神瞅着牛有铁。
“我是说,我会尽量。”
他这吊儿郎当,长年累月的不着调人设,猛然间变好会不会突兀了点。
牛有铁马上又改了口。
“嗯?”赵菊兰还是那样看着牛有铁,迷人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魅惑。
她干啥呀?自己不就是出息了一点嘛!非要这么盯着人看吗?
搞得他心里痒痒的,随时都想亲上去啊!这婆娘骚情起来是真的让人控制不住想胡来。
“翠花,他翠花姨来了。”
“他翠花姨,你吃了么?”
“吃了,吃了,永禄叔。”
“吃了,吃的啥好的。”
“我屋里饭刚做好,你再吃些么。”
“不,不吃了,婶奶。”
“快,来人了。”赵菊兰警觉,立刻将钱卷起,塞进一个绣花小荷包里,又麻利地将荷包装进一个木匣子里,扣下箱盖,然后慌里慌张地上了锁。
与此同时,又赶紧喊牛有铁把炕桌上的肉菜卸下去。
牛有铁给弄的一阵慌乱,不就是来了黄翠花么,又不是来了抢劫的。
桌子上有三盘肉菜,他有些不情不愿,随手就撤下了两碟,厨窑好像就屁股这么大一坨地方,都没处放,就放到灶前了,另一碟又原路端回放到了炕桌上。
一番操作,黄翠花刚好来到厨窑门口,好真巧!
对方手里端着什么,用一块有些泛黄的白棉布裹着,牛有铁一眼认出,那棉布是麻油村人蒸馒头时,在蒸笼上铺的垫布,便怀疑肯定是端了吃的东西。
赵菊兰急忙走上前,热情地招呼道:“翠花,快进窑来吃饭,刚刚做好,你来到时候上了。”
“你手里还拿着啥呀?”赵菊兰又好奇问。
“这是我掌柜的一点小心意。”
“啥?啥心意不心意的?咱姊妹俩干啥搞得这么客气。”赵菊兰佯推黄翠花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