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滑的很。”
“就是,这路能把人滑死!”
“谁家的野孩子溜的,把路溜的滑不溜秋的,摔死人了。”
来到坡底,大庆看到昨天那家人的玉米秸秆,想起昨天对方骂人的眼神,母亲哭的稀里哗啦的,他就生气,看着大人们走远,然后他就和二庆俩人抓起上面的一拉,一捆捆秸秆就哗哩哗啦地落了下来。
然后他们就高高兴兴地跑开了。
“你俩刚刚在干啥?”赵菊兰听到响声后走过去质问大庆。
“没干啥。”大庆干脆地回答,同时吓得身子往后抖了一下,感觉母亲随时会打人一样。
“你是不是把人家玉米杆拉倒了?”赵菊兰严厉起来。
大庆二庆不说话,心扑腾腾地跳。
赵菊兰瞪了俩小子一会,想到了什么然后就噗嗤笑了一声,把俩人挨个儿亲了一口,说:“干得好!”
“嗯?”
大庆疑惑不解,母亲不打人反还亲上了,自己真的干得好吗?
赵菊兰接着又想给他兄弟俩解释解释不对,但前面马猴媳妇急的在叫唤了,就赶紧追了上去。
路过其中两家山货贩子的家门口时,他们都没去敲门,直接去了周厚银家,一来是熟人好说话,二来周厚银家收的价格高,确实是良心。
来到周厚银家大门楼前,此时里面黑漆漆的,也都早已睡下。
“谁去敲门。”赵菊兰问,她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这么晚了。
马猴冲到前面说:“我敲。”
然后抓住门环,邦邦邦地敲了两下,周厚银家的几只大狗就叫了起来。
过了不一会,他们就从门缝里看到有个人影,从窑里悄悄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杆枪。
“出来了。”
“还拿着枪!”
“拿枪干啥?防贼啊。”
“生意做这么大,不防贼防啥?”
随后,马猴说他要卖山货,对方还不太相信,但赵菊兰接着又说了一遍,里面的人才相信下。
打开了门。
“卖啥?都这么晚了,你们还精神的,觉也不睡?”说话的人是周厚银,紧跟在他身后,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也走了过来,他手里也握着一杆枪。
“彩莹,把院子里电灯打开。”周厚银朝地院喊一声,旋即,电灯亮起,地院内一下子亮如白昼。
大庆惊得跳了起来,傻傻地叫道:“天亮了!天亮了!”
周厚银贼兮兮地瞅赵菊兰一眼,然后笑淫淫说:“你俩小子挺可爱的。”
“你看这张皮咋收。”赵菊兰例行公事地问。
“你想卖多少?”
“不是我想卖多少,是你收多少,市场价应该给多少。”
对方笑了笑说:“一百,市场价。”
“不看一下皮?”
“不看,信你。”
对方很干脆,赵菊兰也没再多说什么,喊马猴把狐狸皮拿给周厚银。
“一百,天呢!真卖了一百!”赵菊兰身后,黄翠花听到这个数字激动的心都扑腾扑腾跳。
他男人腿脚稍微慢了一点,她就急的推了一把,嘴里还低声囔囔着,“你快点嘛,冷酒慢发的,叫人家等你!”
周厚银接过皮,没细看,直接把皮转手递给了一旁的老人,然后喊他媳妇拿钱。
老人心细,把那皮翻来覆去地检查,摸了又摸,看了又看,确定无误后嘴角才露出了满意的笑。
“菊兰姐,你掌柜的又打到啦?”
周厚银媳妇感到不可思议,昨天刚卖了今天又来卖,野物真有那么好打吗?
“还行吧,我掌柜的最近运气好。”
赵菊兰得意一笑,“以后可就不知道还有没有这种好运了。”
“有,哪里没有。”对方开句玩笑,然后把钱递给了赵菊兰,赵菊兰简单数了数,够数,就笑着道:“行吧,我们回去了,这么晚了还打扰你们,怪不好意思的。”
“说啥话呢,你带货来,我又不是没赚钱,行啦,早点回去吧。”
说完看到大庆和二庆,就立刻从兜里摸出水果糖给他们。
“你俩没良心的,光只知道伸手接,连一声姨都不叫一下。”
“娃生分,叫一声能咋,快回去吧,下回别把娃带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