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量一下这个研究室，风格和诺曼本人一样，严肃、古板和井井有条。整个研究室里面有各种的异变生物的标本，其中也包括人类的。

她伫立在这些标本面前，他们大多数被完整地泡在装满马尔福林的透明玻璃容器中，有的肚子被切走了一半，露出身体里面完整的内脏。透明发红的婴儿在液体中沉睡，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在以另外一种方式延续。

“生死的界限有时候可能并没有那么明确，也许对于某些人而言出生其实代表着死亡，而死亡则是新生的开始。”

“诺曼教授。”姜晨回过头看向他。

诺曼点了点头，说道：“姜晨，我并不是一个喜欢兜圈子的人，我想你也不是，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我想你今天应该是猜到了我邀请你来的目的。”

“加入你的实验团队？”姜晨回答道。

“不错。”

诺曼教这一次来找她的目的并不难猜，早在诛杀海藤之后，诺曼明里暗里都有传达了这个信息，但她有些好奇自己到底是参与实验的“人”还是被实验的“人”。

诺曼自然看出了姜晨的疑惑，他一边带着姜晨参观实验室一边说道：“你身上实验价值确实有很多，你的异能值很低，但转化率极高，况且……在清洗环节之中，你基因数据显示你还进化，虽然现在还没有找出这种现象的原因，但你是一个非常好的实验对象，这一点毋庸置疑！”

姜晨停下了脚步。

进化？

“不过这些都不足以让我去关注你，伊甸园无时无刻都存在进化之中，悬塔之外的异变生物正在以我们难以想象的速度在进化，这是一种自然法则也是一种现实所需。”

他站在一幅巨型地图面前，他矍铄又锐利扫视着这幅地图，“一切肉体和精神的禀赋，都将经进化而趋于完善。”

诺曼的目光看向姜晨，“异能只是这种进化的一种方向而已，伊甸园所发生的两次危机正是撬动人类进化的一次契机。”

姜晨的目光不禁闪烁了一下，流露出了一丝震惊，没想到在诺曼眼中，人人视为灾难的一切，他却认为这是人类进化的天赐良机。

诺曼似乎对姜晨的吃惊不以为然，继续说道：“如果我们只是停留在这个阶段，那么一直都会处于被动地位，姜晨，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你一直是一个在周边可能有潜在变化的时候就已经做出变化的人。”

“诺曼教授，我想这可能有些冒犯，但据我所知，您并不属于狮派的成员。”姜晨说道。

诺曼笑了笑。

姜晨这一次按下了自己的吃惊，这可是他第一次肯定诺曼教授的笑意。

“我早年间确实考虑过是否要加入狮派，毕竟他们确实训练出了不少质量高的异能者，但是，这些异能者很快还是被淘汰了，他们所对标的是周边的异变生物，而我想要的是在可能发生的第三次危机之前就已经成功进化的生物。”

姜晨坐在悬浮公交上，回想着诺曼教授的话，她看着窗外一闪而过五彩斑斓的霓虹灯，不禁喃喃自语道：“人类进化速度真的能快过自然进化的速度吗？”

不过诺曼教授并没有强求她现在答复，愿意给他充分的时间考虑。

终端上传来震动，姜晨打开，映入眼帘就是，鸽派首席赵节名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