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风微微一惊,双手便不入水,抬头看喝止自己的是何人。
只见大门口走进五个身穿黄衫的汉子。四人分往两边一站,一名身材甚高的黄衫汉子昂首直入。这人手中高举一面五色锦旗,正是五岳剑派盟主的令旗。
那人走到刘正风身前,举旗说道:“刘师叔,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刘师叔金盆洗手大事,请暂行押后。”
刘正风躬身说道:“但不知盟主此令,是何用意?”
那汉子道:“弟子奉命行事,实不知盟主的意旨,请刘师叔恕罪。”
刘正风微笑道:“不必客气。贤侄是千丈松史贤侄吧?”他脸上虽露笑容,但语音已微微发颤。
那汉子正是左冷禅的弟子史登达。他微微躬身,有些得意地道:“弟子史登达拜见刘师叔。”
他又向天门道人、岳不群、定逸师太等人行礼。
岳不群三人神色愈发严肃。林平之也立于一旁,心中戒备。
刘正风脸色郑重,说道:“在下今日金盆洗手,是刘某的私事,既没违背武林的道义规矩,更与五岳剑派并不相干。左师兄要拿盟主旗令来约束刘某,恕刘某不奉旗令。”说着走向金盆。
史登达身子一晃,抢着拦在金盆之前,右手高举锦旗,说道:“刘师叔,我师父千叮万嘱,务请师叔暂缓金盆洗手。我师父传此旗令,既是顾全五岳剑派的情谊,亦为了维护武林中的正气,同时也是为刘师叔的好。”
定逸师太见二人僵持不决,插口道:“史师侄,为何要暂缓金盆洗手,也请明说才是。”
便在此时,忽听得后堂传来一个男子清亮的声音:“你们是什么人,为何闯到我刘师叔的后宅来?”
林平之听出来,这是令狐冲的喊声。
又听到令狐冲喝道:“你们是什么魔教妖人?竟然要对刘师叔的家眷动手!”
还有仪清的怒喝声:“大伙儿擒住这些贼人!”
以及建除道人的声音:“大家莫要杀伤他们性命,制住他们穴道,抓到前厅去给刘师叔审问。”
同时,后堂响起一阵“叮叮当当”的刀剑相击之声,然后是长剑“呛啷啷”落地之声。没一会儿,刀剑声便止歇了。
刘正风怒道:“什么贼人竟敢到我家来撒野?”
刘门弟子向大年和米为义闻声赶去后堂。
不一会儿,仪清、建除等五岳弟子提着十几个黄衫男子从后堂走了出来。令狐冲等人则继续留在后堂守护刘府家眷。
那些黄衫男子都已被制住穴道,扔在了地上。
史登达面色大变,怒道:“你们怎敢抓我嵩山的弟子!”
仪清笑道:“这些闯进后宅要抓刘师叔家眷的贼人,竟然是嵩山弟子吗?嵩山派怎么像魔教妖人一样伤人家眷了?”
刘正风也神色愤怒,道:“史师侄,你们嵩山派想干什么?为何要抓刘某的家眷?”
史登达知道师弟们行动失败了,但他自有底气,神色昂然地道:“当然是要抓捕与魔教有瓜葛之人!”
刘正风闻言,神色一变,但还是强作镇定,道:“刘某家中绝无与魔教有瓜葛之人!”
“我看未必!”一声大喝从屋顶上传来。
接着,屋顶上、大门外、厅角落、院墙上,出现了几十个身着黄衫的嵩山弟子。
三个人影自屋顶一跃而下
当中一人四十来岁,中等身材,瘦削异常,上唇留了两撇鼠须,是嵩山派掌门左冷禅的第四师弟费彬。
东首的是个胖子,身材魁伟,是“托塔手”丁勉。
西首那人却极高极瘦,是“仙鹤手”陆柏。
这三人同时拱了拱手,道:“刘三爷请,众位英雄请。”
群雄都站起身来还礼。眼见嵩山派来了这么多高手,各人心中都隐隐觉得,今日之事不易善罢。
陆柏指了指地上的十几人,对岳不群三人道:“这些是我嵩山派的弟子,还请放了他们。”
天门道人问:“他们为何到后院抓刘师弟的家眷?”
陆柏道:“自然是有原因的,我们马上就会跟大家解释。”
丁勉和陆柏走到那十几个嵩山弟子面前,解开他们的穴道,命他们退出厅外。
这时,史登达走到费彬身边,把令旗递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