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林平之越讲越细,讲到他忍辱偷生,逃亡衡阳,遇到诸多的江湖人物,林震南的神色开始变得严肃起来。当林震南听到自己临终对令狐冲提及“向阳巷老宅中的祖传之物不可翻看”时,脸色顿时就变了。
王夫人见丈夫变了脸色,问道:“夫君,莫非向阳巷老宅真有什么祖传之物?”
林震南点点头:“是的。此事自我父亲告知我后,就从没跟别人讲过,不想平之居然从梦中能够得知此秘辛,真是奇哉怪也!平之,你继续往下讲。”
林平之接着讲述他拜入华山派学武,与岳灵珊互生情愫,又经历了五岳剑派内部的种种纷争;然后是向阳巷老宅中辟邪剑谱被夺,林平之九死一生从岳不群那里拿回剑谱,读到那句“武林称雄,挥刀自宫”!
林震南夫妇俩听到剑谱上的这句法诀,惊骇地叫了一声“啊”。
林平之继续讲他在成亲前决然挥刀自宫,练成了辟邪剑法,在五岳并派之后,成功杀死了仇敌余沧海和木高峰,自己却被毒汁弄瞎了眼睛;接着,他杀死了妻子岳灵珊,投入嵩山派;于华山思过崖山洞中,杀光了五岳剑派众多高手,结果被令狐冲挑断手筋和脚筋,关进了西湖底下的地牢之中。
林震南夫妇被儿子如此惨烈的命运震撼住了,久久说不出话。
过了好一会儿,王夫人回过神来,伸出手,抱住林平之,安慰道:“没事,平之,这只是一个梦!我们两人都还在呢!我们以后会活得好好的!”
林震南长长地吐出一口烟,语气有些沉重地道:“夫人,这恐怕不是普通的梦,里面的故事太真实了!”
王夫人瞪大眼睛:“难道,你觉得真是哪位神仙高人来托梦了?”
林震南颔首道:“很有可能。向阳巷老宅里有辟邪剑谱之事恐怕是真的。还有平之讲到的那些江湖人物,很多连我们都没有听说过。今后去江湖上打听打听,也可以辨别真假。”
王夫人讶然问道:“难道练成辟邪剑谱真的要……”
林震南摇摇头,道:“我也没看过真的剑谱,没法确定此事。”
林平之道:“爹,娘,我们应该尽早去老宅验证辟邪剑谱的真假。如果剑谱真是如此,那未来的灭门之祸恐怕假不了!”
林震南道:“平之说得有理,老宅的辟邪剑谱是最好的印证手段了。我们先吃个早饭,然后就去老宅查看一番!”
林平之一家吃完早饭,就带上几位镖师,出了福威镖局,往向阳巷老宅走去。
福州城中街巷纵横,他们东一转,西一弯,走出二里有余,在一座石桥之侧,转入了一条小巷,便是向阳巷。
小巷尽头有一间大屋。大屋黑门白墙,墙头盘着一株老藤。由于很久没人居住,房屋显得十分老旧。这便是林家的老宅了。
林震南命镖师们在前院看守,便带着王夫人和林平之进了后院。
三人径直走入西北角的一间屋子,里面是座佛堂,居中悬着一幅达摩老祖面壁的画像。图中的达摩老祖左手放在背后,似是捏着一个剑诀,右手食指指向屋顶。
林平之道:“达摩祖师食指所指之处就藏了辟邪剑谱。”
林震南纵身一跃,双掌对着那处屋顶击去。蓬的一声,泥沙灰尘簌簌而落,一团红色的物事从屋顶洞中飘了下来,却是一件袈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