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师祖教导,徒孙知晓了,徒孙定会好好表现,不叫师父、师祖失望。”
徐阶满意地捋了捋胡子,有些好奇的问道。
“远儿,那首诗你是如何想到的?这样独树一帜的风格,我还从未见到过。”
“师祖,其实徒孙早就不满朝堂严党一家独大的局面,严党上下其手,这简直就是在损耗我大明的根基。
更何况严嵩父子俩,结党营私,搞的朝堂一片乌烟瘴气,正直的官员无上升之途径,清廉的官员无立身之锥。”
“你就不担心严党的报复吗?要知道以严党的势力,便是师祖我也没办法为你挡下来。”
“没事,师祖,正所谓宁向直中取,不向曲中求。
徒孙学的是圣人经典,走的是堂皇正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又有何惧哉?
而且徒孙如今在翰林院,短时间内根本就升迁不了,也没什么事情要做,只要品格不出问题,严党也奈何不了徒孙。”
“哈哈,好。远儿好志气!好胆魄!师祖没有看错你,坚持住,你的未来不可限量。”
“好的,我知道啦。我一定与严党誓死不休。”
………
因为裕王府也在东城,所以马车不过行进了半炷香的时间,便已经停了下来。
若不是大门上挂着一块【裕王府】的牌匾,还真难以知道这地方竟然是一处王府。
实在是外面的装修,和徐府差不多,牌匾一换,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王远师徒三人到达的时候,裕王府里已经被灯火照的亮堂了起来,无数的宫女太监来往穿梭。
庞大的正堂中,传来一阵阵悠扬的乐曲。
正屋内摆放着数十个案牍,除了高台上一个案牍是横着摆放,其余按图分成两排,摆在大厅的左右两边。
大厅中央,空出了一个长宽数丈的空地,此时空地上正有三个衣着单薄的女子,在跳着舞蹈。
除了左手边的三个案牍空着之外,其余案牍基本都已经坐满了,客人大多是中年人的模样。
徐阶刚踏入大门的时候,坐在上首的中年男子立马就站了起来,小跑两步迎到台阶下面。
“徐阁老,您来了,之前我们等了您很久,只不过看您并没来,便以为今日的酒宴您有事耽误了,所以就先行开宴了。
徐阁老快快有请上座,您边上这位小友便是您的徒孙王远,王状元郎吧。”
“下官徐阶拜见殿下,殿下此行并无不妥,此次实乃下官迟到所致。”
王远听见裕王的称呼,不禁皱了皱眉头。
这也太见外了吧?
裕王称呼徐阶只是徐阁老,这个看似尊重,但却又包含了一丝隔阂。虽然裕王再不成器,也不该对他这边最大的靠山产生隔阂啊。
这不是取祸之道吗?
不过王远在听到徐阶的回答,才总算有了一丝了然。
徐阶的自称不是“臣”,而是“下官”,这就很能展示问题了,前者是臣服的意思,后者只是因为官职高低等尊称而已。
徐阶就是这样的人,他做事谨慎、不出格,他的战略就是等对手出错,而获得的胜利。
不过王远可不会这样想,徐阶那是谨慎,不想押宝押错了。
但是王远却是知道,眼前的裕王一定能当上皇帝,那此时不雪中送炭,难道还要等后面锦上添花吗?
所以王远“扑通”一声,拜倒在地恭敬行礼。
“臣翰林院修撰王远,拜见裕王殿下,殿下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