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可是好些了吗?”
老妇人长舒一口气,苦笑道:“好喽,好喽,我这把老骨头,还得吃要来撑着,也是苦了你了。”
赵先礼三旬上下的汉子,竟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泪眼婆娑道:“娘,是您辛苦抚养儿子的长大成人,一步步让儿子走到了今日,儿子无以为报,若是可以,儿子宁愿用自己的命,来换娘的命!”
老妇人重重咳嗽几声,喝道:“先礼!说得什么话!为娘老了,这一身病,活不长啦,可你还年轻,又是咱这宋州的父母官,若是你死了,咱宋州的老百姓怎么办?你啊,少在娘这儿操心,多为咱宋州的百姓造福,再给咱老赵家生个大胖孙子,为娘啊,也就能瞑目了。”
“娘……”赵先礼抹了一把眼泪:“娘您别这么说,您肯定能长命百岁,大夫说了,您这病,很快就好了!”
“咳咳咳……”
老妇人露出一抹笑意,眸中透过衰老无力,耸拉下来的眼皮,呆呆望着天空。
“娘的身子,娘知道,先礼,你不必担心为娘,要好好记住娘的话,一定要当官儿,一定要做一名大官儿,光宗耀祖……你爹啊,死前的念想儿就是希望你能光耀门楣……”
“会的,会的!”赵先礼赶忙说道:“娘,儿子定然会好好做官儿,做个大官儿,娘您肯定没事儿的!”
“行啦,娘没事儿,你去忙你的吧,让娘歇歇。”老妇人闭目说道。
看着娘亲的脸色慢慢变好,赵先礼恭恭敬敬磕了个头,小心离去。
沈立筠三人跟在赵先礼的身后,一直走进议事堂,赵先礼缓缓落座。
刚进议事堂,一条浑身黑毛,长得高大挺直的狗直直冲赵先礼扑了上来。
赵先礼却是一点也不怕,摸了摸狗脑袋,那狗顿时呈恭顺模样,伏在赵先礼脚边。
赵先礼笑道:“本官素来好狗,这条狗是本官从小养到大的,听话得狠,贤侄放心,它不咬人。”
沈立筠新奇地看了一眼赵先礼脚边的狗,黑毛油亮滑润,修长挺立的耳朵处却生着两丛棕毛,瞧着甚是威武。
这可是品种纯正的中华田园犬,远远不是后世的小土狗可比的。
沈立筠也是好狗之人,看着眼馋得很。
赵先礼笑道:“贤侄,家母身体保恙,让你久等了。”
沈立筠连忙拱手道:“大人至情至孝,小侄心里佩服得紧,能看到大人的母亲安然无恙,便是再久些,小侄都等得。”
“好!”赵先礼捋着狗毛,微笑道:“对了,贤侄刚才可要说什么?”
沈立筠应声道:“大人,眼下既然妇人已死,那么在这之前,从她口中可问出了什么有用的消息?”
赵先礼皱了皱眉,思索道:“那妇人也忒软了些,没打两下便昏死过去,当晚只问到些琐碎的消息,想来也是没什么用。”
“哦?”,沈立筠斟酌道:“那她可有提过一个叫牛二爷的人?”
“牛二爷?”
赵先礼说话间,身旁的狗可是不老实,不停摇着尾巴,“哈哈哈”的喘着气。
赵先礼面上带着一抹诧异之色,笑骂道:“这才刚吃过饭食,怎么?又饿了?再这么吃下去,我可养不起你咯……”
“大人的爱犬能吃说明健康,这是好事啊。”沈立筠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