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敢,小人不敢,只是刚才的衙役老爷说他们因为冲撞了知府大人,被抓进了大牢,小人想……小人想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哼!”,赵先礼一拍堂案,喝道:“误会?本官好心放他们进来诉讼案情,他们却敢咆哮公堂,你说,这是不是冲撞了本官?本官抓他们应不应该?”
“不应该……不不,应该应该,求大人饶了我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蠢儿子吧,求大人可怜可怜我们老周家,可就这一根独苗啊!”周松又惧又怕,声泪俱下道。
赵先礼起身冷冷说道:“时候到了,自会放他们回去,你且回去等消息吧!”
眼看着赵先礼便要走,沈立筠大喊道:“大人且慢!”
“怎么?沈家小子,你想怎样?”赵先礼面露不悦道。
沈立筠拱手道:“百姓于堂下鸣冤,是为自己孩子丢失一案,难免情绪激动了些,自古法外不外乎人情,大人岂可只因百姓的情绪激动了些,便不管此案,反而要治百姓一个咆哮公堂之罪?这于我大宋国法来说,怕是不妥吧?”
赵先礼怒了,指着沈立筠喝道:“你是知府还是我是知府?这个官儿是你来当还是我当?黄口小儿,也敢在此胡言?看在你助过我的份儿上,我便饶了你这一次,再敢胡搅蛮缠,休怪本官也治你一个扰乱公堂之罪!”
“衙门外的鼓,是草民所擂,大人还未问过草民的冤情便草草下堂,如此办案,不知堂后的那位大人物该如何看?”沈立筠意有所指道。
赵先礼脸色一变,“沓沓”几步跨到沈立筠面前,低声道:“你叫沈立筠是吧?区区小儿,别以为你是沈家的人,就可以来威胁本官!我告诉你,就算是你家老爷子来了,也照样不敢这么做!”
“大人此话不妥,太公是太公,草民是草民,草民再过两年便及弱冠,再怎么说,也不能称作小儿吧?哦,对了,昨日那位大人物为草民取字“玄竹”,想来在那位大人物眼中,草民也不算孩子了。”沈立筠人畜无害地笑道。
“什么?”,赵先礼一惊,失声道:“你说……你说那位给你赐……取了字?”
赵先礼的第一反应是沈立筠在虚张声势,取表字岂是随便一人便可取?一般是由自己,或是由长辈来取。
让圣上取字?
赵先礼活了这么大岁数,还从未听过圣上给谁取过字,更何况是个区区小民!
但看沈立筠有恃无恐的样子,再结合昨日沈立筠救下了永庆公主,或许,圣上高兴之下,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么做。
赵先礼不敢赌。
一时间,他的脸色由阴晴不定,顿时变为了晴空高照。
“原来如此,玄竹啊,本官与你太公乃是多年的老相识了,呵呵,托个大,喊你一声贤侄不为过吧?”
沈立筠笑道:“当然,小侄不过是晚辈,大人愿意认小侄,自然是小侄之幸。”
二人虚情假意地客套了一番,赵先礼才开口道:“那位大人看来很器重贤侄啊,不知,他还跟贤侄说了什么?”
沈立筠想了想,说道:“他让我转告大人,日后再有泄露他身份的事儿发生,他绝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