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文脸色一变,磕磕巴巴道:“你……你们……你们竟然,你们可是……”
沈立筠急了,连忙说道:“竟然什么竟然,可是什么可是,我们什么都没做,只是去客栈补个觉,你想什么呢!”
沈令月此时也反应过来了,羞红了脸,嗔道:“哎呀,你……你想什么呢!”
随后,她瞪了一眼沈立筠,责怪道:“还不是都怪你,非要在这儿附近找客栈,找了足足半个时辰才找到一家,说好了一人睡两个时辰,你倒好,一睡睡到亥时,害得我坐了一下午!”
沈立筠讪笑道:“那你怎么不把我喊起来?”
“懒得喊你。”沈令月撇撇嘴,将脑袋一别。
苗文此时算是听明白了,露出一抹女儿姿态,怒视着沈立筠。
“好啊!你让我去忙活了一下午,自己却跑到这儿来睡觉?”
见两个女人此时都对自己有了意见,而且意见还不小,沈立筠很聪明地选择了厚脸皮降噪模式。
这时,他的眸中一闪,忙喝道:“上钩了!”
沈令月与苗文闻言一动,齐齐朝石桥方向看去。
远远望去,只见石桥处亮起一抹微弱的烛光,在黑暗中不停闪烁,摇晃。
沈立筠三人对视一眼,悄悄向着石桥方向而去。
一个估摸着五旬上下的汉子打着烛火,佝偻着身子,身着青色袄子,身形枯瘦,却显得精明干练,浓密的胡子虽长,却不显杂乱,显然是有意修理过的。
他举着烛火,眼睛一面望着远处的船只,一面紧紧盯着汴河水面,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盯了半天,他摇摇头,正准备离开之时,却瞧见自湖面飘来一个竹筐,顺着汴河水慢悠悠像他飘来。
他的眼前一亮,赶忙伸手去捞那竹筐,却未曾想,手上刚一用力,那竹筐便顺势而起,他掀开竹筐上的破布一瞧,两对泥塑娃娃正冲着他憨憨一笑。
“怎么样?我买的娃娃好看吗?”
霎时,男子脸色一变,猛地转过身。
借着微弱的烛光,只见三个少年正站在桥墩下,直直盯着他。
男子一把扔掉竹篮,厉声道:“你们是何人?”
沈立筠哪里会跟他废话,给了苗文一个眼神,二人便齐齐朝那男子而去。
只见那男子虽然年龄不小,身手却是极好,着实让沈立筠与苗文吃了一惊。
但身手虽好,双拳终究难敌四手,不过几个回合,苗文一脚踹到了他的肋下,那男子吃痛不住,在地上佝偻着身子,痛苦的捂着腰。
沈立筠抽出腰间早就准备好的竹条,将他的手一背,用竹条将之紧紧束缚在身后。
看着他死命挣扎,却又挣扎不脱地样子,沈立筠在心里给了卖孛娄的小贩一个大大的赞。
不愧是充满智慧的劳动人民,这竹条绑人确实比绳子好用。
苗文将他一把扔到石桥下,点起烛火,冷冷看着他。
沈令月奇道:“不是说他是个邋遢老头吗?怎的瞧着倒像是个体面人?”
沈立筠笑道:“那这就要问问他了,你说是不是,牛二爷?”
“牛二爷?你们在说什么?把我放开!”男子怒目而视,喝道。
“要么回答我的问题,要么就这样把你扔下河喂鱼,选一个。”沈立筠也不跟他客气,直言道。
男子是个聪明人,当即便说道:“回答什么?我不是你们说的牛二爷!”
“是或不是,岂由你妄言?拐孩子的那妇人已经交代清楚,她的接头人叫牛二爷,接头时间是半夜半三更,接头地点是此处石桥之下,现在我们在这儿把你抓了个正着,你还有何话要说?”沈立筠皱眉道。